後來,姐姐介紹我去她所在的物業公司做客服,我去的時候那裏很多東西還沒有完善好,連進小區都要從鐵門的縫子裏鑽進去,又正好趕上冬天,樓內設備也不齊全,生活條件非常艱苦。三月份開始了辦理入住,弄的辦理大廳每天都吵吵嚷嚷。人手不夠時,工程部和保安部全都調過來帶著業主驗房。其中一個保安總喜歡坐在我身邊跟我聊天,他叫杜思良,是個比我小一歲的小屁孩,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我不能接受一個對自己都不負責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對別人負責為他人考慮。被我拒絕後,他的好朋友王友也開始對我示好,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魅力還是挺大的。王友和杜思良一樣大,為人處世卻比杜思良成熟穩重很多,對我也很好,可我對他始終沒有喜歡的感覺,無論我怎麼努力想接受他,可愛情終究勉強不來。被多次拒絕的他並沒有放棄,但也會傷心,他時常抱怨我說我冷血動物,無論多麼熱的火焰也不能融化我冰山一樣的心。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早已被左翌占據,滿滿的都是他,再也放不下任何人,隻能讓時間幫我慢慢淡忘他,騰出愛別人的空間。
發完房後的日子比之前更難熬,辦公樓裏天天一屋子人,爭論著各種問題,我每天都很累,甚至病倒好幾次。回到家吃完飯就窩在床上對著電腦,家人說我是網癡,我從不反駁,從錦州回來,我和家人基本沒什麼交流,不是互相生疏,而是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很多心事我都埋在心裏,無處訴說,很羨慕別人能跟自己的姐妹無話不談,可我不行,每次跟姐姐說完心事,她就會告訴媽媽,媽媽又告訴爸爸,然後爸爸就會大道理的教育我一頓。久而久之,我再也不敢跟她們說我的心思,很懷念酒吧的日子,雖然萎靡,卻瀟灑自在。不過懷念歸懷念,人還要向前看,無論生活的多不幸,都要努力活著,為了生活,為了身邊的人,父母已經為****了不少心,我不想再看見他們頭上更多的白發。戴上耳機聽音樂,qq群裏又炸開鍋,剛想屏蔽我就看見學校被賣的消息,我愣在電腦前,心裏很不是滋味,真想再看它最後一眼。隔天我就請了假去了錦州,站在空蕩蕩的校門口,大門已經上了鎖,裏麵空無一人,我隻能站在大門外看著。我哭了,這個裝滿我所有美好的地方也不複存在,連我僅存的美好都被抹去。
“你是郭笑?”我急忙拭去眼淚,回頭看去,眼前這個人既讓我感到詫異又熟悉:“劉曦陽,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這裏出差,看你眼熟,沒想到真的是你。”他嘿嘿的笑著,幾年前還一臉孩子氣的他已經退去稚氣成長為男人。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笑道。他搔搔頭憨笑:“當然記得,當年你就坐在我後麵。”我點著頭,很開心他還能記得我,我已經被太多人遺忘。
“晚上有時間嗎?聚一聚如何,正好把朋友都叫上。”答應完我就後悔了,本以為隻有我和他,可之後他又加了朋友,我後悔答應的那麼快。不過多年不見,我還真想好好的看看他,看看這個我暗戀過的人演繹了多少故事。
和劉曦陽進了ktv,裏麵還有兩個女人,劉曦陽把她們介紹給我,長發披肩穩重大方的女孩叫古莉,是劉曦陽的未婚妻,另一個一頭可愛卷發女孩叫米羋,是古莉的閨蜜。打過招呼,我們要了啤酒、果盤,劉曦陽和古莉先唱了幾首情歌,米羋大概是屬於不善言談的類型,一直玩手機,我坐在一角喝著酒。不一會劉曦陽接完電話就出去接他朋友,他們一進來我就愣住,左翌,我心裏叫道,他見到我也有些意外,下一秒我們都恢複平靜。
“表哥你可來了。”叫米羋的女孩看見左翌歡快的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劉曦陽把左翌介紹給我,看來他並不知道我們的故事。能見到左翌,實在太出乎預料,也讓我開心,他做在我對麵的沙發上,我時不時的偷瞄他,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被歲月摧殘的痕跡,還是一樣的幹淨、好看。劉曦陽在我麵前擺手把我從失神中拉回,他把麥克風塞給我,讓我唱歌,我點了首《如果有來生》,歌曲的節奏很歡快,歌詞也寫的很好,我專注的唱著:‘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他會自己長大遠去,我們也各自遠去,我給你寫信你不會回信,就這樣吧……’我專注的唱著,不知不覺濕了眼眶,我把臉轉到一邊,還好沒有人注意我。之後劉曦陽把麥克風又給了左翌,左翌點了首《野花》,那是當初他在酒吧唱的歌,唱進我心裏的歌。他深情的看著我唱著,唱出所有我們的回憶,不斷在腦海裏浮現,我又忍不住想哭,跟劉曦陽說不舒服我就匆忙離開了。出了ktv,我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愛哭。可此刻,我的心真的好難受,也許是在北京壓抑太久,也許是因為每一首歌都像在唱自己。一張紙巾遞到我麵前,抬頭看去,是左翌,他蹲下來輕輕的為我擦拭淚水,邊擦邊說:“你越來越愛哭了,看來一定是和我一樣過的不好。”我看著他:“你過的不好?”他點點頭坐到我身邊:“我最愛的人拋棄了我,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你說我能過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