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彎彎轉轉,終於到了安會方養病的地方。
單層洋房內,一盤盤小仙人掌點綴著白色的客廳,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子裏翠綠的草坪。
安晴淺讓童麗佳把百合整理好放到花瓶去,自己先推門進了側邊的一間房間。
一股涼爽的自然風從窗邊吹來,擾的紫色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藍白色的病床,監護儀正規律地發出滴滴的聲音,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安晴淺搬了一張靠椅放在了床邊,緩緩地坐了下來,伸出細嫩的左手,握緊了那雙如枯柴般粗糙的老手,眼眶逐漸微紅。
“爺爺你還沒有打算醒來嗎?今天是你的七十大壽,你都已經睡了四年了,該醒來咯,我答應你要在你七十大壽前結婚,淺子已經結婚了,爺爺什麼時候才醒來?”安晴淺的聲音哽咽的有些酸楚。
站在門外的童麗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推門進去,也隻有在她爺爺的麵前,安晴淺才會卸下偽裝的堅強。童麗佳把花瓶放回了茶幾上,轉身走到了廚房幫忙去了。
廚房內,張翠平正忙碌地張羅著午餐,看到童麗佳走了進來,有些生氣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了手中的活。
“安總她受傷了,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所以我才跟著來的,姨媽你放心,麗麗會很認真工作的。”童麗佳接過張翠平手裏的芹菜,細聲解釋道。
“受傷了,嚴重嗎,傷了哪裏。”張翠平一聽安晴淺受傷,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四年的相處,讓張翠平對安晴淺有了特別的感情,對這個倔強要強的女子打心底的心疼,安晴淺對他們一家子的幫助,她們一家子估計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噓噓,小聲點,你想弄的人盡皆知啊。”
張翠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又從冰箱裏掏出了一塊排骨,既然受傷了那肯定要吃的要些,再給她煲些骨頭湯吧。
“對了,你媽媽的病情怎麼樣了,這些時間有去看她嗎?”
“嗯,有些時間沒去了,她讓我別去看她,怕工作分心,安總說一會要去醫院換藥,順便去看看她。”
“你媽媽說的沒有錯,你放心好了,要好好替安總工作知道吧。”
童麗佳嗯了一聲後,開始專心處理她的芹菜。一滴水珠從銀白色的水龍頭溢下,瞬間打破了整盆水的平靜,就如童麗佳心底裏的記憶般,徹底湧現。
四年前,安晴淺從小偷的手上搶回她包包後,她非要請安晴淺吃東西,她把安晴淺帶到了自己出租屋的樓下的一個餐館,大方地點了幾十塊錢的菜,雖然看安晴淺的穿著知道她不是普通的白領,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上市大集團的總裁。
那天菜沒有上桌,醫院的電話就來了,是姨媽張翠平打來的,她說她媽媽突然在市場暈倒,現在醫院急救。童麗佳當時急的差點哭了出來,跟安晴淺連連說了幾句謝謝跟對不起後,就走了。
第二天再遇到安晴淺是在醫院裏,她的爺爺突然嚴重昏迷,而童麗佳的媽媽則被診斷出了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