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的早晨,白色的洋房沐浴在朝陽裏。
鄢陵今天淩晨接到電話後,一大早便趕了過來。
雖然她一直不樂意當一名家庭醫生,但是一想那巨額的傭金,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從大門進來後,跟坐在客廳的成豔打了個招呼,便拎著藥箱上了二樓。
推開二樓房間的木門,一股好聞的淡淡清香撲鼻而來,她把醫藥箱隨手放在了過道的小櫃子後打開,拿出了體溫計,向窗邊走去。
灰色的大床上,一個女人正在酣然入睡,長卷發慵懶地四處散亂著,俏麗的鼻尖,鼻翼正一張一合的呼吸著,緊抿的小嘴有些泛白。
這是鄢陵見過的第一個五官比例這麼精準的女人,這樣的容貌單是漂亮的二字都有可能玷汙了她。
她睡的很恬靜,臉色有些蒼白,細致的肌膚讓你有些懷疑她似乎是帶妝入睡的。
鄢陵大方地欣賞著對方的睡姿,彎下腰把手裏的體溫計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腋下。
安晴淺在感覺到有人觸碰後,警惕地睜開了雙眼,正跟一個看著她如癡如醉的眼神對上。一個女人用這種眼神看她的確是太過怪異。
她扶著床沿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沒有原司夜的熟悉房間,又看了一眼腋下的體溫計和對方那件白色的大褂,不用猜她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不用量了,我燒退了。”安晴淺把體溫計抽了出來,丟在了一旁,從床上爬了起來。
鄢陵沒有吭聲,默默地撿起體溫計,看著眼前的人向浴室走去。
像這種高貴的少奶奶有脾氣很正常,特別是為了博得自家男人的關心,裝病的也很多,鄢陵太了解了,不過對於這種女人,她也有一套自己辦法。
安晴淺從浴室洗漱出來時,看到那個女人把醫藥箱拿到了床頭櫃,在準備著什麼,看樣子是要給她換藥。
於是她難得配合地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安晴淺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一直都是,她不是機器人,想要傷口快點好,她就要乖乖的聽一些話。
鄢陵把砂帶跟消毒水等準備好後,開始褪去安晴淺襯衫的衣扣,她微眯著眸子已經做好了準備去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後,卻發現這個女人在白色的襯衫內還穿著一條白色的背心!
變態!
安晴淺跟鄢陵的腦子同步出現了這麼一詞,不用多想這絕對是原司夜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少奶奶,你的皮膚真好,你是我見過把皮膚保養的最好的人。”
鄢陵一邊輕輕揭開安晴淺肩膀上包紮的砂帶,一邊奉承味十足地誇獎道。
“嗯,你是我見過拍馬屁最老套的人。”
鄢陵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知道自己的那一套方法對安晴淺沒有用後隻能乖乖地閉上了嘴。
安靜的房間讓樓下突然傳來的嗬斥聲有些明顯,尖銳而憤怒,光聽著聲音安晴淺就想到是誰了。
“一會麻煩你把早點送到我房間來。”
現在這樣的心情的確不適合下去麵對那樣的局勢,突然安晴淺有一種想從家裏蒸發的衝動。
用童麗佳的話說就是,安晴淺如果連工作都不想了,那麼她真的是要完蛋了。
鄢陵輕輕地應了一聲“好”後,把東西收回了藥箱,輕聲叮囑一些安晴淺要注意的細節後,從房間走了出去。
安晴淺站起身,拿起床頭的腕表看了一下時間,又無力地放了回去。
竟然已經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