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喇叭絲毫沒有影響原司夜的音質,還是那般的醇厚好聽。
裏麵載滿了原司夜所有的期許跟這幾十年來的愛意,很濃,很甜蜜。就連坐在安晴淺對麵的童麗佳都能深深地感受到了幸福。
原司夜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一群黑衣人立馬排成了一個巨大的玫瑰花心形。
安晴淺還沒有來得及換一個表情,一群架著相機的記者變把安晴淺跟整個求婚的現場照了個遍。
海風吹過來,天空下起了玫瑰花瓣雨,一片,兩片。
安晴淺就這樣看著原司夜,眸子裏除了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憤怒和無所適從。
就好像十年別離再相聚的那一晚一樣。
人們都在歡呼著,美麗的煙花,浪漫的玫瑰,單膝下跪的他,這一切很美好,可是安晴淺眼裏的情緒讓這一切都黯然,她在說no!她在說why?
原司夜的手僵在了遠處,他練了無處次給安晴淺帶上戒指的姿勢,可是還是沒有用上。
嘈雜的空間裏,隻有兩人讀懂了各自眼神裏的意義。
安晴淺不知童麗佳什麼時候把戒指套到她手上的,她隻知道,她端著香檳一飲而盡的時候,戒指已經在無名指上了。
她喝多了,頭暈眼花,搖晃著身子倚在了柱子上不肯離去。
原司夜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忙碌著敬酒,一杯接著一杯。
當西加裏把他扶上車時人都走光了,滿地的玫瑰已經被踩爛成泥。
安晴淺扯亂了長發跟在他們的身後上了車子。
原司夜靠右,她靠左。
車子回到原家大門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在車子裏吹了幾十分鍾冷氣的安晴淺清醒了許多,她扶著原司夜,看著西加裏的車漸漸消失在夜色裏。
原司夜很高大,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安晴淺的身上,她圈緊原司夜的腰,費力的把他向大門移去,她知道原司夜是故意的。
長禮服拖過的石板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原司夜被安晴淺放到了沙發上,轉身想給他衝杯蜂蜜水,手腕卻被人拉住了。
“安晴淺,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給你單膝跪下,你就以為自己是女王了嗎?別一副傲世眾生的表情看著我,我原司夜有的是女人。”
安晴淺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話,她知道原司夜醉了,所以她不打算跟他計較。
“哼,連反駁都不屑了嘛,我告訴你安晴淺,就算你費勁心思,用盡手段你也爬不上我的頭頂。”
原司夜悠的站了起來,在看到安晴淺那副清冷的眸子後怒氣又上升了好幾點。
他握著安晴淺的力道越來越重,似乎要宣泄掉他心中所有的不滿,可是心痛還是戰勝了憤怒,他還是鬆手了。
“滾!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原家的人了。”
原司夜的聲音帶著笑意,聽著像玩笑話,可是安晴淺還是看到了他的憤怒。她轉身,停了幾秒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原家。
她走的很快,所以原司夜伸手時已經拉不住她了。
嘭,的一聲關門聲,把兩人隔在了兩個世界。
原司夜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
他從昨晚開始就瘋了一樣在計劃這個求婚儀式,除了早上跟安晴淺吃過的早餐之外,他的肚子裏空蕩蕩的隻有酒精在晃動著。
他期待著,他興奮著,想要在昭告全世界她是他的,而換來的是她無情和憤怒的拒絕。
她不喜歡,她不樂意,她甚至反感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她原司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