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司夜在冷哼一聲,也執起筆在另外一份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在文件互相交換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地開口了。
“安會方還活著?”
剛剛江晨影說的話,他可是一句不漏地聽到了。
安晴淺抬起頭看著原司夜,有些反感他用如此冰冷的語氣指名道姓地稱呼自己的爺爺,握著筆的手一用力,單薄的A4紙便劃出了一道口子。
“沒死,謝謝關心。”
安晴淺簽完字後,抓起屬於自己的那份協議站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前。
對於這個男人,她似乎已經沒有浪費口舌的必要。
原司夜明顯地感覺到安晴淺身上那股騰起的怒氣,可是抱歉,讓他稱呼一個害死自己父親,還想讓自己喪命的人為爺爺,他做不到。
十年了,他一直不願相信也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安晴淺每次的舉動又像是在赤裸裸地挑戰著他。
“安晴淺,你十年前接的那通電話是誰的?”
原司夜轉動著手裏的黑色鋼筆,像是聊家常般問著安晴淺,可是那漠然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懷疑起他的意圖。
這個問題壓在原司夜心中很久,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很想知道那個電話是誰的,電話裏的那個人是否小心叮囑著安晴淺千萬不要上救護車。
安晴淺不知原司夜突然提起十年前那件事情是為了什麼,可是她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我爺爺。”安晴淺回答了,隻是加了一個專屬名稱。
那天是安會方給她的電話沒錯,當時年老的安會方一直住在郊區,離車禍發生的地方不遠。
安會方知道是安晴淺生日,不知發生大型車禍的他還興高采烈地給安晴淺電話,告訴她,爺爺給她做了個蛋糕,讓她放學後過來吃。
安晴淺當時說了聲好後就掛了電話了。她到安會方那吃了蛋糕,安會方並沒有過問她臉上的傷口,隻是拿了藥箱簡單地幫她處理了。而對於車禍的事情,安晴淺隻字未提。
安晴淺躲在安會方那沒有回去,夜裏她發燒了,躺了一個星期之後便被安會方送到國外去我修複臉上的傷痕。
再回國時,奧西德已經不複存在了,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原司夜。
“讓你跟我結婚的也是安會方?”原司夜沒有理會安晴淺臉上的哀傷,接著問道。
安晴淺抬起頭直視著原司夜,今天的他很陌生也很奇怪,為什麼總是問關於爺爺的問題。
爺爺還活著這件事她不是有意隱瞞他,隻是覺得他沒有知道的必要,畢竟爺爺一個人躺在那裏需要的是安靜,原司夜即使知道了又怎麼樣,一樣的無濟於事。
“是。”安晴淺還是回答了,如果這些問題能解開她跟原司夜那些無須有的誤會她願意據實以答。
安會方雖然沒有指定讓她嫁給誰,但是讓她在他七十大壽前結婚確實她跟爺爺之間的約定。
原司夜笑了,似乎對安晴淺這些老實的回答一點都不感激,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安晴淺走近。
附身,凝視著她清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