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的時間在忙忙碌碌之間穿梭流走。
安晴淺倚在陽台的沙發上,感受著海風的輕撫。
這是她恢複自由之身的第二十天。
她記得原司夜跟她說過,今天是會晚晴的預產期。還問她要不要去。
在這失去自由的兩百六十天了,每天原司夜跟會晚晴感情很好的報道總能出現在報紙的某個角落。
雖然原司夜每天下班後都開四個小時的車到海邊來,可是她總是覺得她之間少了一些什麼。
原司夜沒有解釋過報紙上的新聞是怎麼回事,安晴淺也從來沒有問過。
在這大半年了,很多東西變的很陌生。她唯一還熟悉的就是這藍天,這海風,還有這漂亮的複式小洋房。
童麗佳布拖才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噔噔的響聲。
進到安晴淺的房間後,直奔陽台而去。
“少夫人,會小姐生了,是個男孩,七斤三兩。“
童麗佳很開心,語氣上揚,喘著粗氣的樣子有些滑稽。
安晴淺沒有回頭,隻是隨手又翻了一頁書。
昨晚原司夜沒有來,她也估計到了。
童麗佳沒有想到安晴淺會這樣的平靜,她以為安晴淺會期待的。當她聽說會晚晴是孕母的時候,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安晴淺瘋了。
可是後來她卻理解了安晴淺,這或許在考驗她跟原司夜那起伏不定的情感吧。
這大半年來,安晴淺變的更冷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波瀾不驚。
童麗佳還指望著這個孩子早點出世,能夠讓安晴淺能想開些,畢竟不孕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很殘忍。
這些年來安晴淺的話變的更少了,連打擊她都不屑了。她好怕安晴淺會這樣一直沉默寡言下去,以為她太了解安晴淺,因為孤獨,所以連話都懶得說了。
所以童麗佳還是不打算放棄這個能把安晴淺請出這件屋子的機會。
“我們要去市裏看一下嗎?我有些好奇寶寶會長的像你,還是像原總裁。“
童麗佳的聲音很小心翼翼,就怕觸碰到安晴淺那莫名的敏感神經。
安晴淺低著頭,看著米黃紙張上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對於這個天大的喜訊,她的心沒有任何的波動。
或許是時間太漫長,長的她都忘了會晚晴生出來的是她跟原司夜的孩子,長的她都忘了報複會晚晴的那種快感。
她應該輸了吧。
“你用硬幣決定吧,正麵我就去,反麵就算了吧。“
安晴淺的語氣很輕。好像她都忘了自己才是原司夜明媒正娶的新娘一樣。
童麗佳站在安晴淺的背後,看著風吹起她長發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回到客廳,從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硬幣,握在手心認真地祈禱後,這才拋向了空中。
硬幣在空中華麗地轉了幾圈便落在了棕褐色的木質地板上,彈動了幾下後,童麗佳便看清了應該的麵,是正麵。
她撿起硬幣,準備回房間找安晴淺。
安晴淺已經從房間走了出來了,她還是穿著那套早春的灰色休閑裝,讓讓個人看起來更顯得拒人於千裏之外。
童麗佳沒有說話,隻是從茶幾上拿起了鑰匙,跟張翠平打了聲招呼,便跟在安晴淺的身後走出了屋子。
即使是春天的尾巴,天還是有些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