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粉末瞬間蓋住了原司夜濃密的黑發,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子,頭頂上的粉末也隨著他的動作揚揚灑灑。
“我問你,那晚到底睡了沒有?“
安晴淺問的很聲嘶力竭,熟睡的寶寶也被她的喊叫嚇醒了。
洪亮的哭聲,充斥著整個病房。
原司夜看著安晴淺通紅的右手,很心疼,同樣的也很憤怒,臉上的冷峻讓人寒透了心扉,他扯了扯嘴角。“睡了!“
安晴淺在聽到真個簡單的答案後笑了,她抓過原司夜的手,把已經空掉的奶瓶罐放回了原司夜的手上,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司夜說的沒有錯,安晴淺她回到病房,隻是想走的更幹脆一點。
被嚇的不輕的童麗佳看到安晴淺走後,急忙跟在她的身後。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兩人突然怎麼了,雖然原司夜跟會晚晴兩人的緋聞不斷,可是她也沒有看到過安晴淺生氣過。
難道是積壓太久,所以今天終於大爆發了。
原司夜還是沒有選擇去追安晴淺,他不知道他哪裏錯了,如果安晴淺是因為後悔替他頂包,那他除了覺得可笑,別的無話可說。
除了這件事情,他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安晴淺這樣的生氣。
他突然覺得安晴淺突然沒處撒氣,所以才故意搬出那晚上的事情來說的。
童麗佳看到安晴淺的車子開出醫院後,急忙攔了一輛的士跟在了安晴淺的背後,可是安晴淺的車速太快。
的士司機不願意違章,童麗佳隻能隨著司機慢慢地移動著。
這條路線,童麗佳基本也知道安晴淺會去哪裏了。
這就是安晴淺唯一沒有變的地方,難過的時候就去看爺爺,可惜爺爺已經不在了。
房子被收拾的很幹淨,久沒有人住的地方,黴味很重,鋪在家具上的白色布簾,讓空蕩的房子顯得很淒涼。
安晴淺還是習慣推開以前爺爺躺著的那個房間。
房間的病床內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少了爺爺沉睡的身影,病床的旁邊是爺爺最愛的書架,裏麵有很多安晴淺度過的書籍,有一本是《心裏住著獅子的女孩》。
那是爺爺送給她的,她一直都沒有看。
在這空蕩的房間裏,唯一覺得熟悉的就是它了。
安晴淺走上前,伸手拿出了那本書,房間沒有椅子,她隻能靠到了床邊,打開了桌子上的台燈,翻開了書本。
一個白色的信封順著書頁滑落在了地上。
信封上是工整的幾個字。“安晴淺親啟。“
這是爺爺的筆跡,安晴淺記得,爺爺的字很鋒利,每次安晴淺總是撲上白紙順著描,久而久之自己的字體都寫的像男人了。
信封同樣泛著一股難聞的黴臭味,安晴淺翻過了背麵,才看到了日期。
這竟然是爺爺寫給十六歲自己的一封信。
十六歲那年,安雄華夫婦死了,原司夜走了,那麼爺爺想對自己說也沒有開口的話究竟是什麼。
安晴淺看著信封,猶豫著是否要打開,她的心很亂。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去承受這個信封裏的另外一個她不為所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