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除了背轉身的賽德之外,就隻剩下了一方琥珀,仿佛正在泣血的琥珀。
賽德身前是一麵巨大而明亮的鏡子,鏡子中映著他那張蒼白無血的臉龐以及身後琥珀的倒影。
賽德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但更向是在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你這個頑固不化的家夥,本來還念著你對我的幫助不小讓你做我最衷心的手下。結果你居然拒絕了我,嘿嘿……那就沒有辦法了。”
賽德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笑的表情,但是卻發出了笑聲,因為這聲音已經從他的口轉移到了他的胸口。
賽德的聲音再次響起,也越來越顯得陰冷恐怖:“不過現在也好!雖然用去了這裏最後的力量,卻也算是消除了一個最大的隱患。想來就是那個不會死去的老鬼也根本想不到吧,他留下的分身居然會愚蠢到自我封印也不願意殺死幾個沒用的爬蟲,這卻是省了我的許多麻煩。”
“來人!”
賽德的聲音瞬間恢複之前那般,陰冷消失不見,帝王的威嚴重現大殿。
而隨著賽德的這一聲低喝,之前被趕出了大殿的宮殿衛士跪拜走近。
“將這個東西送到我的書房去,我可要好好的把玩觀賞。”
這幾名宮殿衛士垂著頭大聲答應,就在他們即將動手的時候,賽德又一次開口:“還有,把文武百官召進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是!”
一名衛士出去頒布國王的旨意,其他人則將那一方看不清楚內裏究竟有著什麼,隻知道分量奇重的琥珀搬離了宮殿。
再無一人,賽德又回身看了一眼碩大的銀鏡,自語說道:“就讓你這家夥再當幾天人間的國王,也算不枉你為我盡心盡力的這幾十年了。”
偌大的瑪法王都之中,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有怎樣的變故與血腥曾經發生。
他們仍然過著如平時般稱不上幸福卻算得上平靜的生活,隻是這樣的平靜還能持續多久,卻沒有一個人能猜測得到。
與此同時,遺跡之中的軒轅誌行三人也並沒有感慨太久。
西門耶赫身上的誤會已經解開,在她記憶中深埋萬年的名字又從軒轅誌行那裏重新聽到並還和一個更加神秘的醉影聯係起來。
雖然無論是軒轅誌行還是慕容菲雅又或是西門耶赫自己都沒有將那個猜測說出來,但是特伯轟雷斯就是那個出現過無數次的醉鬼就是那個將曆時串聯起來的神秘人,卻已經成了他們心中一個揮之不去的想法。
有想法,就要去做出判斷。
於是心中再無隱藏的西門耶赫很快打開了一條密道,非是向下,而是通往法師塔頂層的密道。
直到密道打開,軒轅誌行和慕容菲雅還一臉的震驚不能褪去。
因為這個密道居然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是軒轅誌行之前檢查了無數遍的書架本身。
以他現在的實力見識,居然在西門耶赫開啟密道之前沒有半點察覺,不能不說是一件稀罕事。
隻是想到哪一個特伯轟雷斯的實力,兩人很快就釋然了。
但就在西門耶赫當先軒轅誌行殿後打算進入隧道的時候,一股龐然威壓卻突然降臨。
不見人影,隻有氣勢與威壓,軒轅誌行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
實力如他,要判斷自己與他人的差距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這股突然從天而降的威壓是那樣的強大,強大到讓軒轅誌行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已經無比的吃力,簡直已經無需比較。
“小心!”
軒轅誌行交代一句,全身的魔力已經毫無保留的運轉起來。
如果是普通的對手,軒轅誌行大可以不去理會先行進入密道再說。
但是麵對這樣強大的氣勢,軒轅誌行根本不敢有半點的放鬆。
哪怕隻是背身衝進密道的那一瞬間的破綻,都足以致命,所以他不敢賭。
而且從西門耶赫此刻驚駭的麵容上,從西門耶赫表現出來的那種深深刻入身體中的恐懼與憤怒,軒轅誌行已經能夠猜出到來的究竟是誰。
“你就是那個神族?出來吧!不要藏了!”
話音落下,軒轅誌行身上的壓力依然如故,隻是在他麵前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現。
詭異的出現,完全讓人無法判斷出此人是剛剛到來,還是早就已經藏在了這裏。
而且這個人的全身都被黑衣黑帽遮在下麵,讓人看不出年紀麵容,更顯詭異無比。
可就是看到這個根本無法辨認的身影,軒轅誌行的瞳孔卻是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