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就一定會有差別,有美醜之分,有貧富之差,有貴賤之別……
於是官二代富二代便應運而生,所以說紈絝子弟,自古就有,手裏有錢或有權,都可以作威作福,為霸一方。
曾幾何時,鄭玄就是一個紈絝,靠著個有錢的老爹,在玉柳縣他可以完全就是個土霸主,不可一世。
隻是地方越繁華權力越集中之地,錢的影響力便越小,而權也便漸漸壓倒了錢。
鄭玄可以在玉柳縣耀武揚威,可若換成扶風郡那他就要收起尾巴做人了,更別說是在錦官城永成城這些大城市了,響屁都不敢放一個。
隻是鄭玄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敢。
大唐立國三十餘載,因為一直對外作戰的緣故,所以朝廷之上也是重武輕文,六部之中,兵部的地位遠高於其他五部。
於是那些將門軍種的後人,在京城裏也比一般的官宦子弟神氣一些,當然,也就更加囂張跋扈一些。
恰恰,徐嘯虎這次遇上的就是這種人,還是個老熟人。
因為此人正是柴定國,右手還包紮著繃帶的柴定國。
京城這麼大,可是卻偏偏遇上了這人,絕不能說是有緣,有緣那也是孽緣。
柴定國一上來便給徐嘯虎幾人定調,神氣活現地說道:“永安城重地,天子腳下,你們幾個怎麼敢亂來,還當眾打人?”
鄭玄這種場麵見識多了,悠然地問道:“那你是不是想報官啊?”
台詞猛然被人給搶了,柴定國一時有點接不上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這些刁民,那天晚上我就覺得你們這些人不對勁了,今日想來,果然如此。”
鄭玄突然轉了個話題,笑著問道:“柴都尉,我記得前天晚上莫校尉可是讓你在軍營裏隨時待命的,你就這樣跑回家來,不怕軍法處置嗎?”
說起這個柴定國便來氣了,那晚之事,害得他的手至今仍隱隱作痛,甚至為了返回京城,他還和莫少荒鬧翻了,而這一切,今天他已經都算到了黃燦這些人身上了。
他傲然道:“一個小小的莫少荒算什麼?不就官職比我高一些嗎?還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要知道我大伯可是撫遠大將軍,是他的頂頭上司。若是把我惹毛了,小心我讓他滾蛋。”
黃燦豎起了大拇指,讚道:“柴都尉好氣魄,我估計你大伯都沒你這麼威風。”
柴定國身後一個貴公子走上前,冷笑道:“既然知道我們莫少爺的威風,你們還不趕緊上來賠罪?”
“賠罪?”黃燦一臉的疑惑,這幫貴公子豬腦袋嗎?難道看不出來自己說的是反話,還是說自己的形象太猥瑣誤導對方了?
受了身旁人的蠱惑,柴定國也大方了許多,大大咧咧道:“本少年大人有大量,你們就隨便跪下來磕幾個響頭,那麼此事就到此為止,我就不追究了。”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徐嘯虎等人直接不理睬這幫無聊之人了,繼續埋頭苦吃。
柴定國火氣上來,也就顧不得非常時期不宜滋事的規定了,大不了花點小錢犧牲點人情,把眼前這些討厭鬼給丟到監獄去,然後順便為自己撈一個為民除害的功勞。
“給我打。”
柴定國一聲令下,那幾個大漢紛紛撩袖子準備衝上來。
原本還很沉默的讀書人皺了下眉頭,厲聲道:“光天化日,你們聚眾鬥毆,不怕官府追究嗎?”
柴定國一聲冷笑,看你還一副斯文樣,讀書讀傻了吧,看不出來我們這些人就代表官府嗎?他揮揮手,不耐煩道:“不管他,給我往死裏揍,出了事我負責。”
有了柴少爺這句保證,這些那些大漢心態完全放開了,臉上現出一副肆虐的笑容,不就是打架嘛,對這些人來說簡直就跟吃飯一樣,哪天不打上一場,反而會令他們全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