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訾師兄準備出手之時,有人出聲製止了他。
箭已經在弦上了,可他還是不得不停手,這話他必須要聽,因為說話之人正是他的恩師——春雨堂堂主郭奉仙。
郭奉仙已經站了起來,遇上這種情況,任誰都會坐不住的。
麵對有人來鬧場,若不是還自恃那麼一點前輩風範,換做他人估計早已拔劍殺過去了,所以說郭奉仙的脾性還是挺好的。
郭奉仙對一臉疑惑的訾師兄微微點點頭,“淳風,你表現得很好,但你還不是她對手,所以不用比了。”
訾師兄雖然心裏還不服輸,但師父的話他還是要聽,而且必須是無條件地服從,所以他乖乖地退了幾步。
“伍沐雨,你受不了誘惑,甚至危險臨頭了還不覺醒,被人打下台實在是活該,罰你麵壁一個月。”
“遊渙雪,你太大意太輕敵了,前車之鑒曆曆在目,猶然不吸取教訓,還等著別人來打,也活該你挨打,下去領十棍,麵壁三個月。”
“許淵霞,你最可惡,偷襲本非大丈夫所為,尤其你還對一女子動手,那一腳處罰實在是太輕了,罰你杖打三十,半年內不能碰劍。”
三個弟子一一說過去,郭奉仙雖說是懲罰,卻又同時點出三位弟子的不足和缺點。
被批評的三人內心都是十分震撼,麵壁思過這些還都是小事,隻是許淵霞被罰半年內不能碰劍,這對一位劍客來說實在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徐嘯虎也是一臉的疑惑,郭奉仙為何對自己徒弟下如此重的處罰?這應該是紫衣女子挑釁在先的,好像有些本末倒置啊!
幾個受罰的徒弟還好,倒是一旁的郭芙蓉開始為幾位師兄抱不平,哼哼道:“爹,明明是那人來鬧事的,你怎麼還處罰幾位師兄啊?”
郭奉仙厲聲道:“女兒家懂什麼?給我安靜!”
郭芙蓉一臉震驚,她自小嬌生慣養,郭奉仙哪裏有這麼大聲對她說過話?
隻是郭奉仙一臉的嚴肅之色,一改往日的溫和,這讓郭芙蓉不敢再說什麼,隻能悻悻然退到一旁。
常超這廝立馬見縫插針,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安慰道:“郭世妹莫要生氣,世叔他應該是為了幾位師兄好的,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
“滾!”郭芙蓉正在氣頭上,常超在她耳邊如此呱噪,怎不令她心煩,然後又賞給了常超一腳。
這一腳不重,比之紫衣女子踹許淵霞那一腳,無疑要輕上許多。加之常超皮粗肉厚的,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所以他挨了一腳,反而有些高興——因為這是他和芙蓉妹子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有極大的意義的。
“謹遵師命。”
郭奉仙治下極嚴,所以盡管處罰嚴重,幾位徒弟雖是心裏有萬千的不甘,可依然還是點頭領命甘願受罰,而且麵上沒有一絲的不快。
郭奉仙一臉的凝重,“記住,我這是為你們好。”
郭奉仙確實是好意,他的大多數弟子,尤其訾許伍遊四大弟子,年紀輕輕便揚名一方,風光無限,卻不知有許多人都是看著春雨堂以及他郭奉仙的麵子,若是離開了春雨堂的勢力範圍,估計這些徒弟就不會有這麼吃香了。
所以,必須要讓這些弟子吃些苦頭。吃一塹長一智,唯有這樣,方能成熟。
訾淳風跳下台,與其他三人一起默默地退了下去。
比武台上,便隻剩下紫衣女子一人,孤零零的一人。
台下人,甚至可以說全場人的目光都在她一人身上,這裏麵有嫉妒的,有欣賞的,有驚訝的,有猥瑣的……
但紫衣女子仿佛天生有一種藐視眾生的能力,她一人獨立台上,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即使麵前的是千軍萬馬,她也依然會如此冷靜——她天生就是為大場麵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