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說完這話,郭奉仙臉色如常,似乎勝負,甚至生死,在他眼裏已經沒有什麼兩樣。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對紫衣女子這個後輩很是欣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京城第一劍客的人品和氣度,果然非常人所能比的,隻是其眼神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無奈。
“堂主,明明是你破了她的劍陣,又怎麼能算輸了?”左長老範逍急得站了起來,幾乎要衝到台上來了。
郭奉仙搖搖頭,“輸便是輸了,沒什麼好狡辯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範逍急得滿臉通紅,郭奉仙說得輕鬆,但要知道若是他承認自己敗了,就等於自動讓出京城第一劍客的寶座,那麼對春雨堂的聲譽可是有很大的傷害。
甚至,春雨堂這十幾年積累出來的大好形勢,也會轟然倒塌。
範逍是春雨堂的老人,他的輩分連郭奉仙還要叫他一聲“師叔”,他是看著春雨堂從一個三四十人的小門派發展到如今可以在京城排行前五的大幫派,可以說他是最在乎春雨堂的名聲的。
“左長老,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郭奉仙心裏對這個師叔還是有那麼一點愧疚的。
“唉!”範逍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郭奉仙的脾性,決定好了的事情就絕不會更改的,九頭牛也拉不回。
也正是因為這個倔脾氣,春雨堂才會在郭奉仙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形勢一年更勝一年。
正所謂凡事都有兩麵性,有利必定也有弊,強求不得。
徐嘯虎或許因為離得最近,所以也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
就在剛剛,紫衣女子眼瞧久攻不下,她也知道論功力之連綿長久,自己遠不如郭奉仙,所以隻能出絕招,於是她奮起餘力,強行驅動全身功力,奮力一擊。
瞬間,十一柄劍,在她的內力驅使之下,齊齊懸浮在其身周。
但郭奉仙京城第一劍客的名聲又豈是浪得虛名,他的壓箱底絕招也還沒使出來呢!
隻見他右手揮動巧燕,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圓。
仿佛一下子出現了數十把劍,形成了一個劍牆擋在了郭奉仙的麵前,此招正是郭奉仙的成名絕技之一,以劍為牆,水灑不進,可以抵禦敵人流水般的攻擊,所以名為——劍盾。
十一把劍齊發,招數是天下少有的攻擊之招,而郭奉仙的“劍盾”則是天下最穩健的守招之一。
就仿佛天下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相碰。
強強相碰,必有一傷。
比武台上人影一晃,郭奉仙和紫衣女子終於雙雙出手了。
台上劍影茫茫,隻能看見紫色身影還有郭奉仙的青色身影在其中一晃而過。
光芒消失過後,郭奉仙和紫衣女子兩人看上去什麼事似乎也沒有發生,隻是互換了位置而已。
但徐嘯虎看得很清楚,每一招每一式都收入眼底。實際上是郭奉仙手下留情了,紫衣女子的招式雖然犀利,卻還不能打破郭奉仙的劍盾,她的前麵十把劍都被劍盾震飛,碾成了廢鐵。
最後一把,也是緊握在紫衣女子手中的那把,郭奉仙完全有實力擋下來,可後者偏偏放棄了。
戰場之上,又豈能有心軟?
所以郭奉仙敗了,隻敗了一招,但就是敗了。
隻是輸了的郭奉仙並不沮喪,依舊神平氣和,仿佛剛才不是經曆了一場劇烈的打鬥,而隻是和晚輩閑聊了一會兒而已。
反觀紫衣女子,雖然她在竭力掩飾自己的異常,但明顯加重的呼吸,以及胸口的不斷起伏,都在說明她已經沒有多少餘力了,別說能否再戰,能堅持站在這裏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