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眾人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冷,寒徹入骨。
不消說,這寒冷的源頭正是沈嫣然無疑。
常超心裏嘀咕:這家夥到底是什麼做成的,看著還挺順眼,怎麼就這麼冷冰冰的,簡直就是生人勿近!
楊遙最是激動,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隻會躲在郭家兄弟背後的小跟班,多年的掌權生涯使得他說起話來也是霸氣十足,“二少爺,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帶人滅了他。”
郭迎鬆嗬嗬一笑,如同冬日裏的太陽,溫暖了大地,融化了冰雪,使得沈嫣然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漸漸弱了下來,他緩緩說道:“這件事情,與他人無關,是我自己練功著火入魔所至。”
若是當年,楊遙肯定會信以為真,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現在他的頭腦也是十分的靈活,做事情幾乎是滴水不漏,而且郭迎鬆的話破綻太多,實在是不可信,他繼續問道:“若真是如此,那麼二少爺你為何要藏在這裏不敢見我們?”
郭迎鬆還是當年的郭迎鬆,他永遠都有理由,“當年你家少爺我也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好端端的突然雙腳不能走路成了個殘廢,你說我還有什麼臉麵見你們?”
楊遙搖搖頭表示不信,他知道這裏肯定有文章,二少爺藏在這裏二十年,肯定有他的苦衷。
郭奉仙趕緊出來打圓場,朝閨女使了個眼色,道:“芙蓉,還不過來見過你二叔。”
郭芙蓉上前幾步,微微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道:“侄女郭芙蓉拜見叔叔。”
郭迎鬆臉上露出笑容:“小芙蓉,我記得你,整個春雨堂就數你最調皮了。”
郭芙蓉笑了笑,臉上難得顯出嬌羞之色,“哪有啊?”在她印象中,好像沒有和叔叔見過麵啊。
郭迎鬆哈哈大笑:“還沒有,在你八歲那年,悄悄地想翻進這個院子,然後一不留神從牆上摔了下來,若不是我出手,估計你腿上還會留下一塊大傷疤。”
郭芙蓉一愣,但馬上記起兒時的事情,驚叫道:“原來是你啊,我當時還以為遇上鬼了,嚇得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從這裏經過。”
郭奉仙笑罵道:“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郭迎鬆笑道:“大哥,芙蓉很像當年的我。”
郭奉仙點點頭:“那嫣然就有點像當年的我了。”
兩人說完,皆是哈哈大笑。
郭芙蓉和沈嫣然對視了一眼,雙方都點點頭,微微一笑。
郭芙蓉性格比較活潑些,她首先發話,“我十九歲了,你呢?”
沈嫣然回道:“我快二十一了。”
“啊?”郭芙蓉臉上明顯有些失望,她嘟嘟嘴道,“還以為會多個妹妹,卻原來是姐姐啊。”
郭迎鬆笑道:“有個姐姐可以疼你,多好啊。我就喜歡當弟弟,有好處可以多得,闖禍了還有人頂著。”
郭奉仙微微搖頭,楊遙則是撲哧一笑,仿佛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來少年時的郭迎鬆沒少惹禍,而身為兄長又有點老實的郭奉仙,自然少不了替人背黑鍋了。
郭芙蓉不樂意歸不樂意,但身為當小的,起碼的禮貌還是不能缺少的,她對沈嫣然笑道:“見過姐姐。”
一家人總歸是一家人,畢竟是血溶於水的,哪怕剛剛才見過幾次麵,哪怕都沒說上什麼話,但郭芙蓉一句“姐姐”,馬上讓沈嫣然覺得十分的親切溫馨,她也微微點頭:“見過妹妹。”
對了,差點還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沈嫣然回過頭來,帶著歉意對郭奉仙道:“侄女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大伯不要見諒。”說罷就要下跪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