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招真厲害,不用手不用腳,單單一聲吼便嚇得訾淳風不敢動彈,真是大開眼界。”唐青給徐嘯虎豎起了大拇指。
徐嘯虎隻是笑笑。
“不過你若是能不出聲便將他拿下,那就更厲害了。”唐青繼續說道。
“訾淳風隻是輸在了大意上,而且我剛才那一聲吼,其實有偷襲的成分。”徐嘯虎謙虛說道。
“話不是這麼說的,雙方比武,自然是各憑本事迎戰,難道你還要出招前先提醒一下對方不成?”唐青不以為然說道。
“希望不要影響他日後的修煉。”徐嘯虎擔憂說道。
“肯定有的。”唐青肯定說道,“我若是讓一個人震懾得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估計我一輩子都會有陰影的。”
“希望他能看得開。”徐嘯虎說道。
“你這麼關心他幹嘛?他可是你的情敵啊。”唐青笑道。
“不敢亂說。”
“這是實話。”唐青笑咪咪看著徐嘯虎,“不要跟我說,你和訾淳風比武,心中就沒有一點點小心思?”
小心思,自然指的是誰贏誰就可以得到沈嫣然。
徐嘯虎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
臨近傍晚之時,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在城北集合,隨即向北進發,據說目標是永安城以北的咽喉之地——承德關。
自此,永安城的兵力已經不足五萬人。
為了預防異常情況,永安城的南西北三麵都隻留了旁邊的小門,中間的大門直接關上。
不僅如此,守門的將士多了三倍之多,對出入百姓的盤查也變得得嚴格起來。
整個永安城,風起雲湧。
——
鄭玄望著逐漸西斜的殘陽,心中有些感觸。
遠方一片寧靜,唯有風吹沙子的聲音,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會有無數的騎兵出現在視野之中,邊關的戰爭,從未消停過,隻是戰爭的大小而已。
他手裏捏著一張信紙,那是武威國寫給他的,幾年下來,兩人一直都有通信,從未間斷。
現在兩人的共同目標,便是馬踏北胡,然後在北胡的皇都金河城彙合,一同飲酒吃肉。
“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鄭玄心中暗暗說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鄭玄的部隊已經和一隊兩百人的北胡騎兵對上了。
其實今天武威國的小隊已經碰上好幾撥北胡兵了,不過對方都是零零散散的,最多不過二十人,隻要一輪衝鋒便解決了,無一漏網。
北胡和大唐交戰這麼多年,雙方的關係已經是升至不死不休的地步,交戰之時很少有俘虜,就算投降了也是個死字,所以雙方將士一見麵,就沒想過逃跑,唯有死戰。
武威國的騎隊,本來有一百餘人的,經過連番激戰,死的就地掩埋,傷重的安排人員護送回城,輕傷者繼續戰鬥,到目前為止,剛好還剩有一百人。
一百人對上兩百人,差距有點大。
但武威國並沒有退縮,他的九十九名部下也沒有退縮。
他們已經好幾次以多打少了,一個人的運氣總不會一直那麼好,現在情況反過來,自然也要接受的。
退一步說,這裏是大唐的疆域,哪裏主人怕客人的說法?不對,在武威國等人的眼中,麵前的北胡兵就是一群野獸。
“準備。”
隨著武威國的一聲令下,一百騎列成了三排,準備好了衝鋒之勢,武威國身為隊長,責無旁貸地出現在第一排最顯然最突出的位置。
斥候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不怕死,怎樣才能讓一支隊伍做到不怕死?當然是領頭者要先不畏死,所以每逢作戰,斥候營的統領必須衝鋒在前,撤退時必須留在最後,誰若是違反了這個規矩,不敢他軍職多大背景多深,一律殺無赦——雖然這個規矩不成文,但卻是每個剛進入斥候營的戰士接受到的第一堂課。
與此同時,對麵的北胡兵也同時列好了陣型。
“衝。”
武威國一夾馬腹,衝鋒在前,頓時滾滾的馬蹄聲響起。
夕陽如血,映紅了半邊天。
武威國的眼睛和夕陽一樣紅,或許太久沒喝水,又或許因為激憤,他的嘴唇已經幹裂,身上的護甲也有些許的破損。
但他的戰意依舊滿滿,今天他已經斬敵三人,但這些還不夠,北胡兵竟然敢來侵擾,那就要讓他們全部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