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命啊……”
閻鴻羲的深深歎息,讓穆天辰很是奇怪,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感慨,難不成火舞被死氣侵蝕這事,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內幕?
不過,穆天辰不知道,不代表雲天行也不了解,聽著他的歎息,雲天行也是赫然色變,陡然壓低聲音:
“難道,與琳有關係?”
這聲音雖然壓低,但是穆天辰卻依舊聽到了,就連一旁的冰瑤也聽到了,隻是,他們都不明白這個‘琳’是什麼意思,不過二人猜測,應該是個人名吧。
“唉……”
閻鴻羲深深的歎息一聲,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整個人的氣勢,變得低沉,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悲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輪到穆天辰疑惑了,他不禁向著雲天行問道。
雲天行沒有回答,反而將目光投向閻鴻羲。
對於這道目光,閻鴻羲視若罔聞,在沉思了幾個呼吸之後,方才緩緩的說道:
“我去看看舞兒。”
說完,他轉身離去,並未飛行,而是如一個老者般一步步的往前走去,他的背影,流露出一抹蒼老之態。
雲天行微微歎息,隨即對著穆天辰示意了一下,轉身向著另一側的竹屋走去。
這裏的竹屋很多,雲天行的竹屋之前被毀,現在隨意的選了一個,雲天行與穆天辰,以及冰瑤走入竹屋內,隨著雲天行的雙手舞動,一道龍紋悄然出現,將整間竹屋封閉而起,這龍紋很是淡薄,並不能防禦什麼,不過卻能阻隔別人的偷聽。
穆天辰見此,心中越發的好奇,不知道雲天行到底能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
“我想知道,火舞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閻鴻羲會說這就是命?是指的火舞侵染死氣的事嗎?”
雲天行看著一臉疑惑的穆天辰,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便開口說道:
“你的問題,答案就在我接下來告訴你們的事情裏。”
“一百多年前,閻鴻羲成為七星門的門主,為突破化龍九變的一次瓶頸,而特意下山曆練,整個七星門之中無人知曉,而他曆練之地,正是源始森林的深處,在那裏,他遇到了一個風華絕世的女人,一個身受重傷的懷孕女人。”
“難道,她是火舞的母親?”
穆天辰下意識的問道。
雲天行看了一眼打斷他的穆天辰,緩緩點頭,繼續說道:
“沒錯,那個女人,就是火舞的母親,琳,閻鴻羲遇到她之後,發現她身受重傷,而且身懷六甲,性命岌岌可危,閻鴻羲救了她,將她帶離原地,為她療傷。”
“隻是,閻鴻羲發現,自己的所有方法,都無法治療琳的傷勢,所有的力量,全都彙聚在她腹中的胎兒身上,最為奇特的是,閻鴻羲竟然無法感受到她腹中胎兒的生機,就好像是一個死胎。”
“死胎?”
穆天辰霍然色變,忽的一下站起身來,冰瑤同樣一驚,不過卻沒有這般激動。
一聽到這個詞,穆天辰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若是一個死胎,那現在的火舞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是一個死人。
“死人?等等……允葉說她是天巡者,要為她轉化儀式,難道說,這與火舞當年的經曆有關係?”
穆天辰一直記著天巡者這個詞,他一直都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而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頭緒了。
雲天行並未在意穆天辰與冰瑤的色變,繼續說著:
“閻鴻羲當時心生惻隱之心,便以自身靈力吊著女子的性命,迅速而隱秘的趕回七星門,直接來到靜香園,請求我動用一株靈藥,我拒絕了,靈藥對靜香園來說,是鎮園之物,又豈能因此隨意的給一個外人服用?”
雲天行的話,讓穆天辰與冰瑤暗暗讚同,不是他們太無情,而是對方一個素不相識,甚至不知道來曆的女子,就讓靜香園付出鎮園之物,甚至會影響到靜香園的根基,這樣的事情,換誰都不會答應的。
說到這,雲天行稍稍一頓,語氣陡然一變,變得極其詭異:
“我當時拒絕使用靈藥救她,不過,我也出手了,並且用了一株天級上品的藥草,終於將那她的命吊住,隻是依舊無法治愈,而且,她隨著時間的拖延變得越來越糟,甚至隻是半個時辰,她的身上,冒出了一縷縷灰氣!”
轟。
穆天辰聽到這,耳邊頓時仿若驚雷炸響,表情劇變,下意識的張大了嘴,似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灰氣,他太熟悉了,死界之中到處都是,就是死氣!除卻死氣是灰色之外,再無任何的力量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