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楚蕭拐帶幾位大臣、太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宮，而自詡是宮內最大官兒的東笙卻毫不知曉。
她此時正頭疼地聽著夫子“念經”，便是那個低調的青衫男子。
“帝王馭術是由上上代帝王綜合東遼國情與自身體會編著出來的，每位帝王都要學習，從而深知它的要領精髓……”
眼看東笙就要睡過去了，青衫男子略微一頓，低低喚道：“請殿下認真聽課。”
“等下！”東笙猛地睜開眼睛，喊停，“本宮想要問鄒夫子幾個問題，希望夫子能夠回答！”
洛燁說，對付這種木頭，隻有在知識上戰勝他！
“鄒寒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青衫男子畢恭畢敬地回答。
哼哼，最好是這樣！
東笙如一隻慵懶的貓兒般喵喵笑著，晨曦晃的她麵容柔和而又不真實，“夫子說這本書是上上代帝王遺留下來的，那夫子知道寫書之人是誰嗎？”
男子愣了愣，“當然是東慕帝……”
“不不，錯啦錯啦！”東笙搖了搖食指，慵懶的貓兒轉眼便偷了腥，“東慕帝是不可能親自持筆寫的，她隻是口述，而寫書的則是她的文臣，好像叫什麼李四吧，嗯，叫李四！”
“這……”鄒寒哪知東笙會與他玩這種小把戲，一不小心竟被擺了一道，頓時被氣得嘴唇發抖。
“夫子也不用生氣，東笙這裏還有第二題。”東笙笑吟吟地安慰道。
鄒寒深呼了幾口氣才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臉上又是毫無表情的樣子，“殿下請說。”
“夫子知道，帝王馭術的開篇第一頁寫的是什麼嗎？”
沒錯，她就是要用以前楚蕭的招再來問一遍鄒寒。
這次鄒寒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而是仔細地想了很久，他深怕東笙又會在這問題裏下套。
被擺了一道已經很丟臉了，他可不想這次連裏子也一起丟掉。
思索半天，鄒寒也想不出她會如何的下套，難道說她……並沒有下套？也不該啊，殿下不該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吧。
鄒寒揪著眉心百般為難，這就是聰明人常犯的錯誤——考慮的太過複雜多餘。
東笙倒也不介懷，一隻手支著頭，一隻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聲音時而響時而低，擾得本就心亂不已的鄒寒更是汗流浹背。
“夫子不用想的太深入，答案很簡單，嗯，對於知道答案的我來說。”東笙無恥地提醒他。
鄒寒咬了咬牙關，回答的聲音很低：“鄒寒愚鈍，若回答不對還妄殿下海涵……”
這也算是給他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才緩緩道：“帝王乃是一國之君，是國民的希望，隻有賢明的國君才能讓國家興旺發達，而當賢明的國君，必須親賢遠佞，關心國事……”
“停！”在東笙聽到他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鄒寒的答案與上次自己的答案如出一轍。
看來他們閱讀的帝王馭術都是同一本，那楚蕭的那本又是打從哪邊冒出來的？
東笙皺了皺眉，轉而望向鄒寒，隻見他正定定地盯著自己，無神的眸子此時正燃燒著熊熊烈火，顯然對東笙的突然喊停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