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肅直接點的免提,他聽見這話時,發出一聲嗤笑,“跟你事先透口風?然後等著你把那女人先轉移,然後再讓我撲個空嗎?”彭肅想到五年前自己提出心裏的猜測被電話裏男人罵的狗血淋頭的模樣,嘴角嘲諷的笑更明顯了。
“彭肅!”
這通電話最後還是以不歡而散告終,彭肅將手機扔在一邊,繼續摟著夏曲看還沒看完的電影。
他像是沒事人的樣子,可夏曲卻沒怎麼放心。
“喂,你還好吧?”夏曲從彭肅手裏搶過遙控板,按下暫停鍵。
彭肅偏頭,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有什麼不好?”
兩人相識這麼久,夏曲對彭肅的每一分的變化鬥毆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現在,她身邊的人其實不高興,她能感覺到。聽見彭肅這話,夏曲看著他的眼睛,“可你不開心,彭肅。”
是的,一點也不開心。
彭肅苦笑,夏曲有的時候太聰明了,他想瞞著她點什麼都不行。
“連累你了,皮皮。”因為他有個這麼不幸福的家庭,也害得她受牽連,“我是在想,明明我才是跟他血脈相承的人,為什麼當時他選擇相信的人不是我?”有些事情,可能時間隔得再怎麼久,也難以讓人不在意。
“我也不明白,我都已經離得這麼遠了,對那個人沒有一點威脅了,為什麼她還總是想要算計我?”彭肅語氣平平,沒有聲嘶力竭,似乎隻是想要將心中的疑問講出來一樣。
他母親的房子,他的性命,甚至他的愛人,那個人居然都想要毀去。這一點,彭肅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諒。
夏曲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展開雙臂,擁抱住眼前的人,“不用想太明白,世界上本來就有好人和壞之分。她那麼壞,現在不是也很快會受到懲罰了嗎?以後等著她的是監牢,可等著我們的,是更好的世界。”
其實夏曲覺得自己可能也有那麼一點點明白彭肅,在最無助的時候,身邊唯一的親人都不相信他,而親人相信的人卻正好就是劊子手。
“不過,我聽小舞說,你在之前就懷疑她了?怎麼回事?你們之間不是沒什麼來往嗎?”夏曲問道。
這問題,讓彭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自從彭肅被算計著一不留神賣掉了從前自己母親的房子後,就對謝茗存了一分戒心。雖然在人前謝茗一直表現得很好,似乎真的是很喜歡他這個繼子,可實際上,每次在彭家父子兩人起爭執時,彭肅發現明麵上謝茗說的是挺好聽的,可是每次當她說完,他跟彭父肯定大鬧著撕破臉。一般來說,都是以他被“趕出家門”作為結局潦草收場。
那年車禍,可能是下意識就那麼認為了吧。謝茗什麼事情都想要做的體麵,可唯獨那一次,夏曲受傷她一次都沒去過醫院。一向愛做麵子工作的人這麼反常,彭肅將之歸結於謝茗心虛了。
最讓彭肅聯想到謝茗身上的還是因為彭澤的出生。
謝茗是有多愛錢,想要將彭家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從她設計彭肅賣房子挑撥彭父跟彭肅的關係這兩點,就讓彭肅大致明白了。而這樣的人,在有了彭父的骨血後,想要將彭家的一切都放在自己孩子名下就能說得通了。
夏曲車禍那年,剛好事彭澤出生那年。
有時候彭肅就會想,謝茗真的是好母親嗎?這麼大的殺孽,她究竟是想讓彭澤好呢,還是想將這報應降臨在這孩子身上。
夏曲聽完後,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彭肅的傷感沒持續太長時間,他用力抱了抱夏曲,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笑著道:“好,還有更好的世界。”他湊在夏曲耳邊,小聲說:“比如,結婚。”那聲音,鄭重又帶著真誠,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