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甄大少膽大包天,不知“害怕”二字怎麼寫,可現在麵對著近在咫尺的林永,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這老家夥全身被一襲麻衣鬥篷,老腰佝僂如同背了一口鍋,手拿哭喪棒,腰裏係著一根麻繩。
這還不算,讓甄古心跳到是這老家夥的一張臉,呃不,那已經不能用臉來形容了。
那是一個骷髏了,以眉心為分界線,左邊發青,右邊發黑,有點地方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除了眼中閃動著鬼火,還有那條冒著熱氣的舌頭,甄古都看不到這張臉上還有一點活氣。
不誇張的說,如果說現在有片樹葉從林永的左耳鑽進去,那麼甄古就能伸手,清晰的把它從林永的右耳中揪出來。
“瑪德,這哪裏是人啊?分明是披著人皮的厲鬼!”甄古內心直哆嗦。
別看現在是白天,炎炎烈日就在頭頂上,但甄古還是感覺全身發毛,下身發緊。
隨著林永的走進,他竟然有種脖子上即將套上鐵鏈,被黑白無常拉去地府的感覺。
“嘿嘿嘿嘿……”沙啞低沉,陰森如惡鬼的鬼笑把他驚醒。
“甄公子,你能重複一遍剛才的話嗎?老夫剛才沒聽清!”
甄古坐起身來,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眼前的哭喪棒,骷髏臉,黃燦燦的白牙之間,夾著些許菜葉,讓甄大少既惡心反胃,又全身發冷。 汗毛根根倒豎,冷汗瞬間把傷口的沙土都衝刷下不少,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聽到對麵這位爺問話,甄古不敢不答,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前輩,前輩的手段實在……高明!對付那些自詡為高大上的家夥,就……就得那麼做!”
甄古知道自己有時候無恥的讓人害怕,但他現在敢指天發誓,現在,此刻,是他最最最……無恥的沒下限的時候。
聽甄古如此一說,林永眼中的鬼火陡然亮了三分。
“這麼說來,甄公子是讚同老夫的做法嘍?”林永向前一步,逼近甄古。
甄古的屁股畏畏縮縮,向後挪了挪,一臉的“敬仰佩服”,道:“當然,對付他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手段不重要,結果才是王道!”
“恩,說的好!”林永滿意的點頭,幹煸的骷髏臉竟然閃現了欣慰的笑容。
“瑪德,你個厲鬼笑個屁啊,還不如不笑呢!”甄古內心暗罵,他實在是害怕了,都快尿褲子了。
看見林永滿意,甄古馬上打蛇隨滾上,討好道:“再說,您老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老祖宗還教導咱們,逢強智取,遇弱活擒,這才是大智慧者!”
說著,甄大少心悅誠服的翹起了大拇指。
林永這下更樂了,活了一大把歲數,聽到的全都是嘲諷,咒罵之言。現在被甄古這麼一捧,他還真有點飄飄然了。
甄古一瞧有戲,眼珠子一轉趕緊禍水東移,指著一旁被林永一哭喪棒敲昏的玄一,道:“前輩,這還有個漏網之魚呢?”
他華音一落,還處於“昏迷”中的玄一陡然跳了起來,破口大罵:“姓甄的,你特麼的無恥!這林老鬼殺了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他先前受傷較輕,現在已經恢複了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