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這番話之後,那民警就皺著眉頭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依然很平靜地看著他,繼續說:“警察同誌,別說是我失憶了,就是現在的頭疼腰疼走不了路,也不能跟你去派出所,程序上好像是可以監視治療的吧?
“而且,如果過兩天事件有反轉的話,你這個鍋可就背大了!”
那民警的眉頭突然皺得更深了,眯著眼定定看我,他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不過是替領導辦事的小兵而已,兩方勢力爭鬥,他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頂鍋的棄卒。
最關鍵的是,他要分析,我有沒有能力和別人鬥!
良久之後,民警突然轉頭,平靜地對身旁的醫生說:“醫生,開診斷證明給他辦住院吧,把失憶和腦震蕩寫清楚,再寫他無法行走,生活不能自理。”
醫生會意地笑了笑:“這些都是病人的症狀,我自然會遵照事實來寫,治病容不得一點馬虎。”
民警朝醫生點點頭,又轉頭對我說:“兩天,兩天時間能檢查得出你腦袋究竟怎麼了吧?”
“或許吧。”我也會意地朝他笑笑。
“嗯,你小子別想跑,這兩天我會在醫院盯著你的,監視治療。”
說完,民警便轉身朝外走去。
那醫生搖搖頭笑著也往外走,顯然是去開診斷安排住院的事了。
我現在所處的病房隻是急診科的臨時病房而已,過一會,就會有人把我推到住院部住下來。
等醫生和民警都出去之後,我推了推趴在床邊,一邊流淚一邊發愣的江凝。
“江凝,把你手機給我一下。”
“哦。”江凝下意識地拿出手機遞給我,又急切地問道:“沈濤,你沒有失憶吧?剛才是不是裝的?”
我狡黠地一笑:“嗯,裝的,哪有那麼容易失憶。”
“你個混蛋,你嚇死我了!”江凝打了我一下,“你不知道我剛才多害怕。”
我嗬嗬笑著,沒理會江凝,拿過她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上午將近十點了。
本來今天和周正業約好一起去他客戶那裏談單子,現在是不可能了,而且我昨晚一夜沒有回酒店,現在手機又不在身旁,不知道趙興和周正業是否知道我惹上麻煩了。
管不得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快聯係何安,讓他來幫我解決麻煩。
但,我剛從江寧的手機裏找出方菲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的時候,剛從那個民警突然又出現在病房門口,和另一個穿便裝的中年人低聲說著什麼。
我急忙收起手機,在被子底下夾在皮帶裏。
沒一會,中年人瞥了我一眼後走了,但民警還沒走,仍在病房外麵轉悠著。
我耐心地等待,但是民警一直沒有離開病房門口。直到醫生開了住院單,江凝把住院手續辦好,護工推著我往住院部走去的時候,民警也一直跟著我,顯然他在執行監視治療。
到了住院部,我住進病房之後,那民警終於沒有跟進病房,也不再蹲守在病房門口。
我急忙起身走進病房的廁所裏,把門反鎖之後便掏出手機打給方菲。
“喂,江凝,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給我啊?”電話裏傳來方菲的聲音。
“方菲,是我。”我很平靜地說道。
電話裏沉默了,短暫片刻後,方菲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沈濤?”
“嗯,你可以把夏雲的號碼發過來一下嗎?我有急事找她,手機又正好不在身邊,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