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容隆也有些困惑,便問道:“父王,會兒究竟做了什麼事啊,說出來也讓我們聽聽呀。”
慕容垂看了一眼慕容會,滿懷得意地說道:“會兒少年英才啊,早在慕容衝統領燕軍的時候,便知慕容衝必敗,後來慕容永做了頭領,他又提醒盛兒和柔兒速速東歸,免做他人刀下亡魂。
東歸途中,路遇一夥截道的,會兒百步之外射中插於土中的白羽箭,嚇壞了那批強盜。你們說,他小小年紀就文武雙全,若長大後,你們中又有幾人可以敵過他呢?”
慕容農喝彩道:“會兒如此厲害,來,我要敬會兒一杯!”說著,慕容農舉起酒杯像慕容會敬酒,而此時一向性情冷淡地慕容寶也不得不轉眼看向慕容會,唯獨慕容麟一個人輕蔑地笑了一下。
慕容會飲酒完後,慕容盛用一種詫異地目光凝視著他:眼前這個弟弟為何居然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拿去說成是他做的了呢,他不明白,正想問個明白,卻見慕容會朝著使了一個懇求地眼色。
想來慕容會也是知道慕容盛心中的疑惑,但又不想慕容盛拆穿自己,所以隻能用眼神示意。慕容盛沒有在宴會上戳穿慕容會,眾人依舊在歡樂的氣氛中大塊朵頤,隻有慕容盛默不作聲,心中想著事情。
散會後,慕容會試圖避開慕容盛,卻被慕容盛一下子喊住了。慕容盛把慕容會帶到一處地方,不解地問道:“會弟,你為何要把我做得事情都告訴祖父說是你做的呢?”
慕容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好,剛剛在宴會上心裏憋了一肚子困惑,正要找他一問清楚呢。慕容會卻一下子委屈地跪了下來,說道:“哥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見慕容會跪倒在地,慕容盛心中又有些於心不忍,便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啊,快起來。”說著伸手去扶慕容會,慕容會卻強著說道:“哥哥不肯原諒我,我便長跪不起。”
慕容盛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便是了。”於是慕容會起身說道:“哥哥,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笨,如果在不說點什麼讓祖父看重我,說不定我這輩子就翻不了身了,所以我才把哥哥做的都說成是我做的啊。
哥哥,你本事大,以後肯定能做更多讓祖父和父親器重你的事啦,我就隻能靠這個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在祖父麵前揭穿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慕容盛笑著撫摸著慕容會的腦袋,說道:“傻弟弟,你我是兄弟,我怎麼會不幫你呢,隻是以後你和我提前說一下便可以啦。好吧,今天不早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慕容會見慕容盛不怪罪自己,笑著走開了。
待慕容會走遠後,慕容盛正準備離去,轉頭卻看見了慕容麟,於是他有些奇怪地問道:“麟叔,你?”
慕容麟緩步走來,冷笑著說道:“嗬,剛才在席間我還在詫異這個隻會聒噪的慕容會怎麼可能有如此能耐,沒想到盛兒你剛剛為我把心頭的疑惑都解開了。”
慕容盛連忙說道:“叔叔剛剛我和會弟鬧著玩的,有些話你聽到了什麼也千萬別當真啊。”
慕容麟搖了搖頭:“慕容會能蒙蔽住父王的雙眼,可卻逃不過我這雙犀利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訴我,那些事兒絕不可能是他做的。盛兒,這陣子你各處軍營熟悉軍務的事情我早知道了,我一開始還不知道你怎麼對這感興趣了。
不過,今晚過後,我確實會對你刮目相看了。”慕容盛還想辯解,慕容麟卻搶先說道:“你不用不承認了,如果你隻是個庸碌的人,那絕不會這幾天花心思去鑽研軍務的。”
慕容盛知道抵賴不過,隻能說道:“麟叔會把這件事告訴祖父麼?”
慕容麟凝視了慕容盛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是走過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盛兒,勉力啊,日後慕容家的天下終究要靠你們這代人去經營。還有,親情,曆來在我們慕容家比紙還薄啊。”
而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慕容盛細細品味著慕容麟的這番話,似乎懂了些許內涵,隻不過他也隻是一笑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