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石閔就要離去,女子快步走上前去攔住他,“你看外邊雨這麼大,這一時半會肯定停不了了,要不你就先在這和我一起避避雨吧,等到雨停了再走,放心啦,我不會再問東問西了。”
石閔本意是想拒絕的,但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讓他選擇了留下來。
而後,石閔在與女子不經意間的攀談中得知她叫桃灼,取自《詩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含義,石閔沒讀過《詩經》,他從小所接觸的隻有行軍作戰和策馬廝殺,但是他心中卻對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欣賞,覺得這個名字很美,或是說眼前這位女子給他的感覺便是很美。
那天的雨從下午一直下到晚上,石閔也與桃灼一直呆到了晚上,期間雙方的話語也是越聊越多,漸漸地雙方眼神間也迷離了。當桃灼投入到石閔的懷抱中時,石閔竟然有些無措地打翻了一旁的燭火,燭火熄滅後石閔終於在意亂情迷之下推倒了桃灼。
清晨,醒來之後的石閔見桃灼有些不自在,似乎還在介懷昨晚的事情,不過桃灼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兩人稍微說了幾句話便踏上了路途,一路上兩人一並沉默,到一個城鎮外,桃灼要求下馬,並與石閔告辭。
正當石閔策馬掉頭的時候,走在不遠處的桃灼突然回頭喊道:“兩腳羊,記住我的名字,我希望昨晚能成為我們之間永恒的回憶。”桃灼說完便歡快著跑走了,石閔先是一愣,等他回過神來,桃灼已經走遠了。
進入襄國後,石閔依然會時常想起與桃灼的相遇,在交代完石虎給他的任務後,石閔便火速回返鄴城了。
石閔剛進了城門,迎麵就遇上了宮廷的侍衛隊長,侍衛隊長說石虎有令,邀石閔在回京後迅速去見他,石閔也沒多想,騎著朱龍馬便直奔皇宮而去。
石虎見到石閔後哈哈大笑:“兩腳羊,怎麼樣,襄國之行感覺如何啊?”
石閔朝著石虎行了個禮,一臉凝重地說道:“不出天王所料,蒲洪確實在襄國暗中招兵買馬。不過,我到那邊後安排人手將氐人已經分批遣散到了周圍郡縣,即使蒲洪想謀反,隻怕也難以聚集起人馬。”
“做得好!兩腳羊,你是越來越能獨當一麵啦。努力,日後這天下還得仰仗你啊!”石虎高興地拍著石閔的肩膀說道。石閔低頭道:“多謝天王栽培,在下誓死相隨!”
石虎隨即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急著召見你麼?”石閔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不知,請天王明示。”
石虎踱了幾步,說道:“西北的張家又不安分了,這次據說張家小兒拜一位叫什麼謝艾的為大將,連挫我西邊的大軍,還意圖與漢國勾結,瓜分我關中土地。所以……”
“所以天王喊我來就是要去西北攻滅涼州張家?”石閔搶著回答說。石虎卻擺了擺手,說道:“不,我的意思是這次我要禦駕親征,留你在京師照應著。”
石閔說道:“殺雞焉用牛刀,天王盡可以將此事安排給末將,我會完成任務的。”石虎看著石閔說道:“不用再爭了,當年東北之敗我深以為恨,過幾年我準備再伐遼東,所以此次權當是練練手吧。”
石閔沒有再說話,石虎突然又說道:“除了京師的穩定,還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務必幫我做好。”
石閔上前幾步說道:“請天王吩咐。”石虎有些得意地說道:“前陣子,我偶覓一位絕色女子,將其納為妾室,此女不隻人長得漂亮,還挺聰明的。對了,你,還沒見過她吧?”
石閔低頭說道:“我一進城便來麵見天王了,所以,未曾得見。”
石虎笑著說:“這女子很特別啊,金錢,權勢都不是她所愛,我曾問過她想要什麼,她卻說,她卻說能夠有一個寬大肩膀依靠就夠了。兩腳羊,你說奇不奇怪?”
石閔回話道:“那不是很好麼,天王?”
石虎轉了個身,說道:“很好,是很好,可太好的東西抓不住啊。我已經半截入土了,可她卻風華正茂。我不在的期間我希望你能幫我盯著她,知道麼?”
石閔有些疑惑:“盯著她?”石虎轉而改口:“哦不,是保護她,保護她。你一旦發現有陌生男子進入她的住處,給我將他倆格殺勿論!”
石閔抱拳道:“若有男子進入她住處,我定會斬殺男的,然後將她綁縛到您麵前治罪。”“不,我要你將他倆全殺了!”
石虎這時麵露凶光,而後叉腰跨立殿前,“哈哈哈,我石虎這輩子奉行這麼一句話,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