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略作思慮地說道:“小侄啊,冉閔與我們同是漢人,他現在在中原苦苦支撐,我們不去幫他也就算了,怎麼還要去伐他啊?他如今稍微能站穩腳跟,我們應該慶幸啊,怎麼還稱作是壞消息啊。”
謝玄頓時語塞,連聲說叔父教訓的是。謝安又接著問道:“那好事是?”謝玄道:“好事是桓溫已經平定益州,這塊自遷都起就失去的土地終於收回來了,難道不值得慶賀?”
謝安說道:“桓溫本來就都督五州兵馬了,這次再多了益州,國家三分之二的兵馬都在他手上了,你就不怕他成為另一個王敦,瘐冰。要知道,王敦當年的兵馬也沒他多啊,這個王朝又要變天了。”
謝玄說道:“那這反倒是壞事了啊。”見謝安不再言語,謝玄也不說話了。
此時在長安城內,慕容垂,慕容恪正在與秦王苻健密會。
慕容垂首先說道,“想來我等的來意秦王已經知道了。石家的徹底鏟除導致冉閔的做大,劉顯現在依靠著舊部又公然反冉閔,但你我都知道他撐不了多久。姚弋仲也投降了晉朝,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那就隻能等著被冉閔一個個滅掉了。”
秦王的一位大臣說道:“哈哈,我想是燕王坐不住了吧,要知道,我們有函穀關擋著,冉閔隻要不是傻子他知道該先去打誰,所以燕王會坐不住了,是吧?”
慕容垂顯然是被說到了短處,也不作辯解,於是接著說道:“唇亡齒寒,我想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應該知道,現在我們隻有聯合才能求生存啊。”
另一位秦王大臣搶話說道:“敢問燕王來使,既然是和談,那就要有個和談的樣子。如果有人蓄意隱瞞對方,又怎麼能合作愉快呢?”慕容恪此時問道:“敢問大人此話何意?”
“我可是聽聞燕王趁著這次中原之亂大肆接受難民,並乘機擴軍,現在已然有50萬軍隊了。可是卻在之前幾次作戰中多次畏縮不前,這難道是大國所為麼?既然你們要結盟,那就要拿出誠意來,否則一切免談!!又一位秦王大臣說道。
慕容恪這時也怒了,厲聲喝道:“你以為我們大燕國滅不了冉閔麼?你以為我們從關外進中原是僥幸麼!”
那位大臣理直氣壯地回道:“既然你們鮮卑人有如此實力,那麼你們就自行解決,何須勞煩我大秦。如果你們沒這實力,那就早點收拾收拾滾回遼東鏟雪,少在這坐等滅亡。”說到這裏,雙方一下子都僵持了,一副劍拔弩張之勢。
“各位大人,請聽我一言。”話音未落,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一個年僅10歲的孩子身上,都在注視著他會說些什麼。
隻見他緩緩說道:“兩位燕王來使來長安是解決問題的,如果問題解決的了,那是好,解決不好也別傷了兩家和氣。我們應該避開爭論,尋找解決方法,不是麼?”
見到這孩子小小年紀卻如此說話,慕容恪兩人都點頭讚同。他又繼續說:“我聽說燕國的先王很賞識慕容垂將軍,而慕容恪將軍又是百戰百勝的戰將,燕王既然派了這二位前來,足可以看出對這次聯盟的重視。我們秦王又怎麼會辜負燕王地一片苦心。
雖然關中之地連年旱災,我國又剛剛建國沒多久,但我國仍然願意出兵十萬,相助燕王一起滅掉冉閔。我們自然也相信燕王的誠意。”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也不瞞來使,10萬人馬是我們所能拿出的最大兵馬,這一點,來使可以調查。”
慕容恪說道:“額,這是秦王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意思?”“苻堅是我侄子,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許久未曾說話的秦王終於說話了。慕容恪兩人一下子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小孩竟然是秦王的兒子。
慕容垂又接著說,“既然秦王已經同意,那我等先告辭了。”望著兩人出了宮殿,秦王突然說道:“永固,剛才的事情,你怎麼看?”
苻堅笑著說道:“其實父王早就答應出兵了,隻是先讓大臣做白臉,對兩個燕國來使一番數落,使得他們不敢耀武揚威,端正和我們結盟的態度。隨後我再多他們推心置腹,坦誠相待一番,讓他們能感覺到和我們秦國合作不吃虧。這樣和談自然朝著我們的方向發展。”
秦王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不錯,你接著說。”“此次我們出兵是非常必要的。一方麵,我們都知道唇亡齒寒的故事,畢竟趙國的事情擺在那裏。另一方麵,我大秦剛剛在關中站穩腳跟,急需大量人才幫助我們發展。
可是我們被函穀關擋著,遠離中原,使得很多人才都跑到燕國去了,不隻是人才,還有無數的百姓。我們這次出關正好借著滅冉閔的機會趁機宣揚好我大秦國威,使天下歸心,助我大秦成萬世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