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略有慚愧地說道:“元亮,那多不好意思啊,為了我這個外人,你還要動用你家本就比較薄弱的關係了。”
陶淵明歎了口氣:“哎,說這些你還拿不拿我當朋友啊?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到了那必須好好幹,萬事忍為先,別再惹事了,成嗎?”桓玄點了點頭。
不久,朝廷的詔令下來了,桓玄終止了在建康的進修歲月,前去義興擔任太守。然而,在義興的歲月桓玄過的很是壓抑,一次在宴會上,兩位上級官員來義興處理事務,酒喝多後,便對桓溫大肆謾罵。
桓玄硬是忍了下來,隻在他們酒醒後提及此事,兩人也深知桓玄的脾氣,一陣後怕。然而,桓玄被排擠的事遠不止這一件,周圍的人時不時會透露出對桓玄的輕視之情。
每當桓玄實在忍無可忍之時就跑到太湖東山之上大喊“父為九州長,兒為五湖伯。父為九州長,兒為五湖伯!”然而,不斷的屈辱沒有壓倒桓玄,反而更激發了他的鬥誌。
在庭院裏,桓玄曬著太陽睡懶覺,突然感覺鼻子有點癢,打了個噴嚏,環顧了下四周,笑道,“出來吧,還躲著呢。”這時一個13、4歲的小女孩從他背後走出來了,笑道:“大哥哥又偷懶,還睡懶覺。”
桓玄笑了笑:“英台啊,你是不是嘴又饞了啊,來看看這是什麼。”說完從身後掏出一串糖葫蘆。祝英台高興地笑了起來:“呀,糖葫蘆,謝謝大哥哥。”說完拿起糖葫蘆吃了起來。
桓玄這時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英台啊,我可要說你幾句,糖葫蘆雖好,可不能多吃啊。大哥哥小時候就經常吃糖葫蘆,結果愣是把牙給吃壞了,哎,現在後悔了啊。”
祝英台好奇地問道:“大哥哥為什麼也喜歡吃糖葫蘆啊?”桓玄笑了笑:“大哥哥小時候呢,有個很漂亮很好的姐姐,她在別人欺負大哥哥的時候給我吃了一串糖葫蘆,後來就喜歡上了。”
祝英台一邊吃一邊問道:“那後來那個姐姐怎麼了啊?”桓玄笑道:“後來啊,後來大哥哥娶了她了啊,再後來度過了一段快樂的生活。”
這時祝英台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哥哥給我吃糖葫蘆,英台長大了也要嫁給大哥哥。”桓玄捏了她鼻子一下,笑道:“胡說什麼呢,等你到嫁人的年齡,大哥哥就老了呢。”
祝英台嘟嚷道:“才不會呢,以後誰給我吃糖葫蘆,我就嫁給他。大哥哥給我吃,糖葫蘆,我要嫁給大哥哥。”桓玄暗笑:童言無忌,等你真到了懂事的時候就會覺得此時說的話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蒼白無力啊。
祝英台伸出小手揮了一下,說道:“大哥哥,你想什麼呢?”桓玄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說道:“我在想,怎麼一個糖葫蘆就把我們的小英台吃成了個大花貓,哈哈哈。”
祝英台嗔怒道:“好啊,你取笑我,你取笑我。”說完和桓玄在庭院裏一邊追逐一邊嬉戲。這時,正好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桓玄忙收住了腳,差點撞了個滿懷。
桓玄驚訝道:“道韞,是你?”謝道韞笑著說道:“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見我這麼驚訝啊。”桓玄笑了,說:“哪有,我自然是那,那什麼啊,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啊。”
謝道韞笑得更開心了:“嗬嗬,還改不了你調皮的本性。對了,在這有沒有遇到漂亮姑娘啊。”桓玄麵有難色道:“你說的是她麼?她叫祝英台,今年13歲,不過,你知道的,我對年紀比我小的沒多大興趣哈。”
“嗬嗬。”謝道韞噗嗤一笑:“討厭,說話還這麼沒正經,看來,這裏還是沒有曆練好你啊。”桓玄突然正經地說道:“如果你認為現在對於別人謾罵我父親,我也能泰然視之還叫沒曆練好的話,那我也無言以對了。”
謝道韞追問:“怎麼,在這你過的很壓抑麼?”桓玄回道:“總怪味。”謝道韞又問:“什麼意思。”桓玄笑了笑,說:“義興話,是的。”謝道韞搖了搖頭道:“嗬嗬,你呀,真該改改這油腔滑調的習慣了。”
桓玄雙手一攤:“好吧,不過我們還是去那邊坐著談吧。”桓玄支開了祝英台,兩人寒暄一番,謝道韞說:“你在這感覺如何啊?”
桓玄答道:“能怎麼樣?閑的無事,不過義興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是個隱居的好地方啊。”謝道韞說:“這可不是一個有誌青年該說的啊,我聽說司馬道子羞辱了你的父親,你也忍下來了,看來你的心性磨礪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