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勃勃安排各級將領下去後,又單獨留下了王買德進行密談。劉勃勃問道:“王鎮惡那邊還無消息?”王買德搖了搖頭。劉勃勃麵有難色道:“王鎮惡,世之悍將,有他在關中,我們討不到半點便宜啊。”
王買德笑著說道:“王鎮惡是北人,劉裕麾下諸將卻大多來自南方,您覺得王鎮惡能與他們永久和平共處麼?”劉勃勃說道:“既然如此,那王鎮惡何必冷距我等於千裏之外呢?”
王買德這時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問道劉勃勃:“主公,你猜我這杯子裏有多少水?”劉勃勃麵帶疑惑道:“滿杯?”
王買德這時緩緩將茶杯翻轉過來,竟然沒有一滴水流出。王買德這時笑問:“主公您現在明白了麼?”劉勃勃恍然大悟,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太尉,末將有事啟奏。”王鎮惡這日急急找到了劉裕,劉裕此時正和姚桑待在一起,見王鎮惡到來,也不避嫌,直接招呼他說:“有事就說吧,這沒什麼外人。”
王鎮惡看了一眼劉裕身旁的姚桑,似乎麵有難色:“太尉,軍機要事,還是請屏退婦人吧。”
姚桑這時間王鎮惡話語間直指自己,便對劉裕說道:“太尉,我看我還是先退下吧。”劉裕被王鎮惡如此說,心中有些煩悶,但又考慮到王鎮惡此時的地位,便讓姚桑下去了。
姚桑一走,王鎮惡便說道:“昔日晉獻公伐戎狄,大勝後得驪姬姐妹,晉獻公大喜,可賢臣卻有人說‘有男戎必有女戎。’太尉,獻公死後,晉國便起了驪姬之亂啊。前人殷鑒不遠,還望太尉深思。”
劉裕若有所思地盯著王鎮惡望了一會兒,說道:“可我不是晉獻公,新夫人也絕非驪姬,而你王鎮惡難道自認為是賢臣?”
王鎮惡有些錯愕,說道:“太尉,我為太尉鞍前馬後,任勞任怨,雖稱不上能臣,但忠臣義士也可算是吧?”“忠臣義士,嗬,確實是忠臣義士。”劉裕似笑非笑地說道。
王鎮惡有些不解,忙問道:“太尉,你這是?”劉裕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仍在地上,說道:“你自己看吧!”
王鎮惡拿起來看了下,發覺信中直指他曾經私自藏下秦帝的禦攆,看到這王鎮惡急忙解釋:“太尉,我拿那禦攆絕非是……”“絕非是包藏禍心,有不臣之心,對吧?”
劉裕接話說道,“這我自然知道,否則你也不會現在還能站著和我說話了。你王鎮惡貪,全軍皆知,但我還是第一次眼見你貪得忘乎所以到這般地步!
有些事情我們不說破都是考慮到上下齊心,你要知道,軍中不滿你王鎮惡的人不止少數,可我不是依舊重用你,厚待你麼?你說,我可曾因為他人的意見對你百般刁難?為將者,心中裝的應該是殺伐決斷,而不是這些蠅營狗苟!你,退下吧!”
被劉裕這麼訓斥一番,王鎮惡也隻得退了下去,望著王鎮惡漸漸走遠,劉裕眉頭擰緊了低歎一聲:“到底是南北殊途啊,就算是我想努力栽培他,他也終究和我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