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閣頂樓,大腹便便的男子坐立不安地來回徘徊,看到他這幅模樣一旁的白奕忍不住說道:“李管事,徐前輩出手一定馬到成功,那個老瘋子平日裏除了會胡說八道便沒一點本事,不然也不會窮困潦倒成那樣。”
李管事看也不看白奕,放在平常他根本不會讓這種貨色上醉仙閣的頂樓,隻不過對方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之前那對師徒根本隻是無根浮萍後才姑且相信將其留下。
並派出了一位正在閉關的客卿長老前去試探真假,按道理無論結果如何都應該有消息了才是,怎麼到現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隻要一想到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李管事的臉色便愈發陰沉。
見狀被無視的白奕敢怒不敢言,以他的實力和地位在這雲川寒道根本就不是李管事的對手,若是得罪了對方下場一定會淒慘無比,隻得坐在一旁耐心等待,心裏卻是在後悔之前為什麼不直接把江煙雨擄走。
早知道那個小子可以隨手拿出四塊年份不低的上品寒晶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逼問出對方怎麼弄到的,到時候非但不需要看眼前這家夥的臉色還能一個人獨吞那些寒晶。
不到片刻一道破風聲在兩人耳邊響起,下一刻便看到一名灰衣男子出現在醉仙閣的頂樓,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身上更是沾有幾分血跡。
不等李管事開口便沉聲道:“那老家夥不簡單,實力絕對不低於靈脈境後期,你別想打那寒晶的主意了,不然就算我出手怕也隻是送死。”
留下這句話灰衣男子的身影便消失不見,李管事臉色幾番變化忽地將目光投向白奕,後者頓時不可置信地吼道:“不可能,那老瘋子怎麼可能是靈脈境後期,雲川寒道的靈脈境後期一共才幾個?”
“這句話該我好好問你才是,沒想到你竟然給我醉仙閣平白無故招惹了一個靈脈境後期的敵人,這下老子又要頭疼了!”
李管事掌心元力翻騰,一拳打在白奕的太陽穴上,後者的腦袋頓時像西瓜一樣破開,濺了一地的腦漿,臨死之前猛然想起楊宏誌給他算的卦,說自己會死於非命,現在看來竟然絲毫不差!
“把他抬下去,若是有人找我便答去拜訪冰劍門了,在我回來之前聚寶閣多加防範,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
江煙雨看著眼前這座潮濕的山洞默然無語,楊宏誌說要帶自己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沒想到直接離開官道跑到了雪峰裏,若是再走遠些的話便又回到十萬大山了。
“楊老哥,這個地方是你發現的嗎?”
細看一番的江煙雨這才發現山洞深處四通八達,顯然通向別的地方,一般人難以找到這裏來,或者說根本沒有人願意在雪峰裏待著,不僅難以避寒還有遭遇低階蠻獸的危險。
楊宏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翻手取出一枚五角兩麵的青銅盤放置在身前,示意江煙雨坐下,後者立即走近盤膝而坐,靜靜地看著對方。
“給我一滴眉心血便足以,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記住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出聲打斷。”
話音剛落,江煙雨毫不猶豫地一指劃破眉心,血液順著手心滴落在青銅盤上,楊宏誌臉色一肅立即取出五張僅僅隻有拇指大小的金符貼在青銅盤各自一角。
下一刻讓江煙雨眼神驚奇的是五張金符竟然化作人形融入到了自己的那滴眉心血,繼而連同血滴不斷翻湧重新化作一個碩大的黑字,散發出陣陣陰寒之意。
“非天災也乃人禍,不死不休恨方落,看樣子江老弟結下的梁子不小啊。”
楊宏誌看著青銅盤上的“死”字若有所指地說道,江煙雨眼神一凝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一會才歎聲道:“那都是年少時的玩笑之舉,若是真因為那件事情就對我有殺意的話隻能聽天由命了。”
“你不想避開那人嗎?”
江煙雨不以為意地輕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避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但隻要怕了一次就真的是怕了,日後相遇便會落於下風,我還不想讓他得意地太早。”
顯然他已經猜出來對自己有殺意的家夥是誰了,隻可能是四年前那個被自己救了一命卻恩將仇報的白癡,本以為這種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沒想到那家夥還真的對他念念不忘,看樣子早晚會再遇到。
若是其他人倒也罷了,自己惹不起總躲得起,但對於那家夥說實話江煙雨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不然那時候便不會當著眾人的麵羞辱對方,落得個不歡而散的結果。
“說得好,年輕人就應該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不然和那些腐朽了的老家夥有什麼區別!”
楊宏誌讚歎一聲收起青銅盤不再多卜算什麼,忽地開口道:“我剛才替你卜算時看到了一縷赤色,遙指大雲皇朝所在的雲州,你若是好奇的話可以去雲州走一趟,說不定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