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雨知道對方說的是氣話,語氣平靜地問道:“佘老哥難道忘了我當初和你說過的話嗎?”
他曾經向佘武許諾過會幫樊家討回一個公道,隻要對方願意繼續忍耐直至機會到來的那一天,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忘記這個諾言。
事實上在皇城時若非人多眼雜他絕對會忍不住把雲景銘拖到一個黑漆漆的角落裏手起刀落當成畜生一樣宰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家夥把自己送進了大理寺,更是因為對方的行徑令人唾棄。
“自然記得,隻是要置樊家於死地的不是金陵府而是那個狗屁雲皇啊!”
佘武一臉絕望之色,若是金陵府他倒是還能看到報仇的希望,但與大雲皇朝的雲皇為敵就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樊家反正是不複存在了,自己不能害地別人也重蹈覆轍。
剛欲再說些什麼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冷意,抬起頭來便看到江煙雨陰沉下來的臉色,對方的瞳孔隱隱變成了漆黑之色看起來詭異地很。
“雲皇又怎麼了,就算是天壓死了人也要償命,他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江煙雨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好像在哪裏說過這句話的錯覺,搖了搖頭便將這種荒唐的念頭排出腦外,取出烏角重戟往地上重重一放,狠聲道:”大不了幹脆反了,正好把江太師的孫子、左相的孫女、鎮北大將軍的侄子全都綁了,大事可成!”
“咳咳,大當家的,雲皇當然不是東西,但他可是吹一口氣就能捏死咱們的人物 ,你該不會真的要做反賊吧?”
李英俊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刺激到了眼前這位真的讓對方生出留在蕪山重操舊業當起反賊的念頭,他雖然很想嚐試一下做二當家是什麼滋味但還不想被抄家滿門,家裏麵還有幾房未過門的小妾等著自己寵幸呢。
“他要綁我我是反抗還是束手待斃留下來做壓寨夫人呢?”
薛菡萱心中像是揣了隻兔子跳個不停,臉色紅潤地宛若喝醉了酒更顯嬌嫩,想來想去都生不出抵抗的念頭,半晌露出一副聽天由命的神色。
“江師兄,千萬不要衝動,你就算綁了我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大家夥同流合汙一起搞事情!”
風昊慌不擇言真的以為對方要翻臉無情,他可不覺得這是在開玩笑,畢竟事關雲皇的聲名一旦泄露出去江煙雨勢必會成為大雲皇朝的頭號重犯,換做自己也要先下手為強。
“嗬嗬,江師兄是在開玩笑,你們都沒看出來嗎?”
白言浪笑了笑卻發現眾人的臉色都很僵硬連忙閉上嘴暗道不妙,其他人尚且有利用的價值他們兄妹三人可真的是或有或無的存在,即使被綁了作為人質也沒有多少人在意。
“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怎麼就當真了,太緊張了吧。”
江煙雨輕聲笑道,烏角重戟卻還是穩穩地插在地上,距離每個人都隻差幾尺,若是揮舞一圈定然會把所有人打地人仰馬翻當場去世。
就當眾人心中七上八下摸不清楚對方哪一句話才是真的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佘武定了定神大步走了出去,看到十餘人被守候在四周的手下團團圍住,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來的真快。”
佘武眉頭挑了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若是之前他或許還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忌憚一番,但眼下自己已經萬念俱灰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