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兩人毛骨悚然了起來,眼前這名老僧雖然蒼老地像是一具披著人皮的骨架但散發出的氣息卻異常恐怖,江煙雨想不出該怎麼形容這名老僧的境界直覺告訴自己對方的修為絕對是他見過的神通者之中最強的。
“前輩是高人為何還要行這種虛偽之事,想以此顯現佛跡讓我二人皈依佛門不成?”
江煙雨回過神來語氣忐忑地說道,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就把兩人拍死,老僧定睛看了他好一會眼中有某種光華流轉方才搖頭道:“身在苦海仍不自知,癡兒癡兒啊……”
說完目光落在了薛菡萱的身上麵露和藹之色,道:“你從我的佛音中聽出了什麼?”
薛菡萱看了一眼江煙雨,又看了一眼麵前的老僧這才吞吞吐吐道:“我聽出了眾生皆苦,萬相無物……”
不等她說完老僧的臉上便已經露出了欣然之色,輕輕頷首道:“釋隱說地不錯,你果然是有佛性的,老衲欲收你為徒,不知女施主可願舍棄紅塵遁入空門?”
薛菡萱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做一個與青燈相伴孤獨終老的女菩薩,相夫教子才是自己所追求的,想到這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煙雨臉色紅了起來。
老僧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轉過頭來道:“你可願拜入佛門,老衲可度你脫離苦海了卻那一縷執念……”
江煙雨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但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和眼前這個家夥扯上關係,雙手合十語氣誠懇道:“晚輩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人稱止小兒夜哭郎,若是入了佛門恐怕忍不住連佛像都要砸了。”
老僧眼皮跳了跳忍住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家夥的衝動,笑道:“你騙不了我,老衲觀你元陽尚在……”
江煙雨頓時臉紅著喊道:“你看錯了,我從小到大真的沒幹過一件好事,連村子裏的雌獸見到我都嚇地合不攏腿!”
一旁的薛菡萱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總感覺這家夥太不會說假話了,莫不知在這名老僧的麵前即使是再有手段也隻能顯現出原形,不然江煙雨也不會做出如此模樣。
“既然如此老衲更不能放任你繼續為非作歹,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隻要放下屠刀亦可立地成佛。”
老僧不由分說便撒出一道佛光將兩人托住朝著破廟外飛去,江煙雨動彈不得站在佛光上看著四周景象飛快流逝心中忍不住震撼,這個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修為,難不成真的已經修煉到了傳說中佛的境界?
“江師弟,我們怎麼辦,這位前輩若是真逼著我做尼姑豈不是糟蹋了我的大好青春?”
薛菡萱苦惱的地方和他完全不同,江煙雨沒有搭理對方在一旁想著對策,老僧對兩人的低聲細語完全不以為意也不屑去偷聽,以他的境界根本不用在意這兩個小輩會如何玩弄花樣。
片刻之後老僧帶著兩人落在了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這座高山直插雲端散發出無量佛光遍布了整片天地神聖而威嚴,宛若一尊真佛居於此處庇護眾生,即使是深夜也顯地亮如白晝,山上坐落著無數古樸的廟宇,每一座都有一種金色的佛光流轉與整座高山相得益彰。
江煙雨掃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在西土這種被寺廟環繞的山叫做佛山,一路走來也見過不少但卻沒見過這麼氣派的,所有的山峰呈拱衛狀層層遞進,老僧帶著他們落下的地方便是最頂層的那座山峰。
“這就是西土第一寶刹業火寺嗎?”
似乎聽到了他的低語聲老僧轉過身來道:“你們以後也要在本寺修行,老衲在剛剛來的路上已經為你想好了法號,你就叫‘不欲’,從今往後不可再用俗家名字,需用自己的法號與寺中諸多師兄互稱。”
薛菡萱在一旁疑惑道:“那我呢?”
按照對方的說法她也要留在業火寺修煉才是,為什麼偏偏隻給江煙雨起了一個法號卻沒有給自己起,這讓薛菡萱心中頗不是個滋味感覺還沒出家就已經被冷落了。
老僧瞥了她一眼輕笑道:“不欲要留在老衲這裏洗心革麵頓悟佛法,你的法號要等你去淨慈庵才會有。”
江煙雨終於忍不住道:“前輩,我的法號為什麼是不欲,不如改成釋欲更好聽一些。”
老僧搖了搖頭,道:“老衲的法號是不敗,你是我的弟子自然要用不欲,無欲所求方可悟得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