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傭兵最後一個敘述,魯克點了點,他身上所有的家當也就是手上的劍了,這一路到這小城裏,可是遇上了不少想要貪墨他劍的商販,要不是他心思縝密,說不準卻是被那些人給騙走了。
最後,老傭兵又一次的拍了拍魯克的肩膀,拿出在懷裏揣著的早就發硬的饅頭,遞給魯克,說道:“還有最後一個不重要,但又最重要的,你要記著,時刻都要填飽自己的肚子,哪有空著肚子上戰場的士兵,你說是不?”
“謝謝大叔!”看著被老傭兵硬生生塞到手裏的硬饅頭,魯克的眼睛有些濕潤,這一路風餐露宿的,他早就用完了所有的錢財,每天飽一頓饑一頓的,若不是心中有著夢想,他早就回去自己的小城,給齊耳老爺做牛當馬了。
老傭兵揮了揮手,跟著一直在旁邊催促的同伴離開了。魯克一個人站在那兒,不斷地咬住手中硬的難以下咽的饅頭,眼眶卻是微微的泛紅,不過,也僅僅隻是紅了一會兒,他就一個哆嗦,向著前麵走去了。
這是一座白色的城市,常年落下的冰雪,哪怕是在夏季也難以消融,無數的房屋,無數的人,都被冰封在這座小小的城市裏,定格在時間無法觸及的角落。此時的天空落下一縷陽光來,在冰麵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來,一陣風吹過,摩擦這太陽和冰棱,似乎有一種聲音在響起,輕柔,哀怨,像是哭泣。
這僅僅隻是一座小城,被冰封住了的小城,一切和一百年前沒有區別,卻總有,讓人歎息的情愫,蔓延。
魯克不願在看下去,遠遠地跟上了人群,似乎隻有在那人群裏,才能找到一絲溫暖似得,即便,給他更多的,是嘲笑和蔑視。
此時,稍遠一些的地方,另一個少年睜開了他迷惘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灰色的,一團團的死氣不斷地從眼眸中透出來,似乎在他睜眼的瞬間,就在整個車廂裏,平添了灰色和死亡一般。
“你醒了!”在一旁照顧少年的一個少女被少年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良好的素質讓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些怯弱的問道。
“這兒,是哪兒?”少年用著他灰色的眸子掃視了周圍一眼,從嘴巴中吐出血氣來。
“我們小姐救了你,現在正在去往天山的路上。”少女盯著少年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臉頰微微發燙,帶著一些嬌憨的說道。
“哦!”少年點頭,之後就重新躺了下去,閉上了他的眼睛。
看到少年的這幅作態,少女歪著腦袋,伸出一隻手指戳了少年一下:“你,你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少年依舊閉著眼睛,嘴巴微張,又是吐出一口血氣來。
“這......”少女微微愣神,不過很快就接口道,“你可以問我們去天山幹什麼,可以問我們是什麼身份啊,也可以問......”
少女掰著手指頭,偏過一半腦袋,煞有介事的說著,也許是麵前的少年太過俊美,也許是旅途太過寂寞,無聊許久的少女總是閑不住的,想要找個人聊天。
可惜,少女麵前的是個榆木疙瘩,愣是她說了許久,也是回不出半個字來,最多也僅僅是“嗯。”或者“哦。”的助詞,讓少女有些無聊,但她興致卻依舊不改,像一隻黃鸝鳥,嘰嘰喳喳的說著各種小心事,小心思。
時間就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有些顛簸的車廂裏,在這個用緣分和希望交織起來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