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結著手印,悲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天,那個山穀裏,那升騰起的,煞氣迷霧。他已經忘記他們是為什麼來到那個山穀的,也忘記了倒底是什麼原因,讓相處這麼的兄弟們相互殘殺,刀與刀相交,劍與劍相擊,他記得的,隻有殺戮,瘋狂的殺戮,還有嗜血,病態般的嗜血。
時間似乎流轉到那個夜晚,殺死最後一人,他那最好的兄弟後,他清醒過來,手中隻有一把刀,暗紅色的鮮血從頭頂留下,遮蓋住眼眶,對麵隻有他最好的兄弟站著,帶著微笑,還有不舍。
淚光點點,人生幾何,或一醉,或一睡,淡淡濃光淺蒼華,雲中傷懷,幾人懂?殘陽半抹,風吹梧桐,鏡如霜,鏡如傷,汲汲流年難相忘,古來彷徨,誰人知?
也就在那個夜晚,滿身傷痕的悲覺醒了,整個山穀裏的廝殺都彙聚在了他的身上,濃鬱的死氣和煞氣,無盡的悔恨和淚光,絕望的過往和未來,都彙聚在他年輕的身體上,讓他背負,壓在他瘦弱的肩膀。
也就在那個夜晚,悲的身體發生了改變,他的功法,他的武技,他的實力全部煥然一新,甚至,他的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隻有活著,活著,找到真相,找到凶手,用他那早已沾滿鮮血的手,結束這一切,哪怕,最終隻是一場幻夢。
悲的手印越結越快,他的兩隻手似乎變成了流光,隻有殘影不斷地顯現在他的身前。伴隨著印發的締結,一個血色的頭顱再一次的從他的身體裏擠出,猙獰而恐怖的笑聲,詭異的在石室裏響徹著。
無數的靈魂開始在石室裏飄蕩,或是哭泣,或是瘋狂,黑色的迷霧就連光明火都無法消減,一股股煞氣,怨氣,有如實質的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掠過,給每個人帶去那從心底發出的寒意。
時光開始在這一瞬暫停,每一個生命,每一個靈魂開始咆哮,不甘和絕望,一聲聲讓人不由捂住耳朵的尖銳呼號不斷地響徹著,一幅幅戰場的廝殺,慘烈至極的圖像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顯現出來,那一瞬,由戰場醞釀出來的死亡,是如此的芬芳。
伴隨著血色的頭顱的呼嘯,光明獸的身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那尖銳的笑聲依舊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徹,恐懼,悄然爬到了每一個人的心裏。
“砰!”騰空的光明獸落在了地上,煞氣濃鬱的幾乎就要凝成液體,無數魂靈的叫聲從地底不斷地向著上方漫溯著。
遠處,正在修煉的紫凝冰睜開了眸子,她冰冷的看了眼遠處依舊隱約閃爍光亮的洞穴,口中感歎道:“真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力量啊!可惜,這種力量注定伴隨著不幸,甚至,使用之人也會在力量中迷失!哎,看來死亡的加速讓這力量更強了,也不知道是誰,做出這等慘絕人寰之事。”
歎了口氣,紫凝冰的雙手飛快的舞動起來,緊接著,她的身影一陣虛幻,化作一道光芒,直直的向著洞穴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