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謂天道之途,毀三而留一,就算是像悲這樣倒黴透頂的家夥也會在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幸運伴隨。
雖然說一進入到血霧之中,悲就被幾頭強大異常的山級魔獸盯上,並被它們各種瘋狂的攻擊著,但他的實力卻也是在血霧之中得到了極大的加持。此時他丹田內的血色頭顱正不斷地嘶鳴著,似乎就要從他的身體裏飛出,盡情的翱翔在這血霧之中一般。
經曆過那次山穀中的廝殺,悲所修煉的功法,武技,甚至連氣獸都是有了極大的改變,變得更加煞氣十足,更加陰暗冰冷。而此時這血霧中彌漫的殺戮,瘋狂和鮮血無疑成為了他體內氣獸的最好補品,伴隨著他周圍魔獸們的死亡,他體內的功法竟然突兀的自主運行起來,一道道已經凝實的煞氣不斷地從周圍彙聚,被他一點點的吸入身體之中,化成他獨有的真氣漸漸凝實。
大量的煞氣似乎想要將悲的整個身體都填滿一般,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高高的隆起,一道道紅褐色的血線就這麼詭異的在他的肌肉上顯現出來,體內一直安靜異常的血色頭顱也是自主的出現在天空,桀桀怪笑著徘徊。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數的靈魂也是漸漸地出現在了悲的周圍,配合著血色頭顱不斷地吞噬著周圍的血肉,殺氣,甚至那死去魔獸靈魂也不願意放過。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化成了能量,通過某種不可知的方式傳達到悲身體內的丹田處,讓他的實力在須臾之間便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然而這些能量卻不僅僅隻是單純的能量那麼簡單,同時伴隨而至的還有無數的負麵情緒,絕望,悲哀,瘋狂,蒼涼,一股股讓人痛苦不堪的力量不斷地衝擊著悲的靈魂,將他那原本便早就殘破不堪的靈魂打入了比深淵更深所在。
這一刻,悲迷失了,在血霧之中,他仿佛化身成為了瘋狂魔獸中的一員,帶著嗜血和癲狂地攻擊著他看見的一切,一頭頭魔獸被他手中幻化而出的長刀輾成兩半,殷紅的熱血灑滿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聲似人非人的嚎叫從悲的口中發出,那一陣陣音波伴隨著濃重異常的紅褐色血光擴散開來,徹底包裹住了他身周百十丈的方圓,那些圍繞在他身周的靈魂更加的瘋狂了,虛無身子來來回回的穿梭在血光裏,將陰冷和黑暗帶給所有被血光籠罩著的生命。
當然,在這樣瘋子一般的殺戮中,悲是絕對不會注意的,那一隻隻被他殺死的魔獸屍體中,一道淡紅色的光亮一閃而逝,沒入到他身體中的光明之火上,有陰必有陽,在絕望和恐懼之中自然會孕育出希望和光明,也就隻有光明和希望,才能給人帶去溫暖,帶來智慧和清醒。
當魯克從獸群中看見悲的時候,此時的悲已經渾身上下都是傷痕累累了,鮮血如同小溪一般的從他身上各處流下,滴落在那一堆的肉塊上,又詭異的消失在這片泥土中。
“悲,你怎麼了?”遠遠的看見悲在那兒狀若瘋魔一般的廝殺和嚎叫,魯克狠狠地吃了一驚,連忙跑上前去看看究竟,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為了他身下的那些魔獸屍體的,畢竟悲不是魔獸,雖然陷入了某種瘋狂之中,但潛意識還是存在一些的,所以他並沒有和其他魔獸一樣,將整隻魔獸都撕成肉糜才肯罷休。
然而,隻是跑了幾十米的樣子,魯克同學就被攔住了,那從天而至的血色頭顱,帶著桀桀的怪笑在他的身後一閃而逝,一張血盆大口死死地咬在了他的鎧甲上,令人牙酸的咬合聲就這麼突兀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我去!走開走開!”突兀的看到那滿是血色的眼睛,加之那猙獰可怖的麵容,魯克嚇得都要尿褲子了好伐,慌忙揮動著自己的手,驅趕著那咬在自己肩膀上的血色頭顱。
然而,決定保持那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美好品德的血色頭顱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鬆口的說,從來就沒有在哪個生命麵前吃過虧的說,怎麼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棄掉,不管怎麼樣,咬點碎末下來還是有必要的說。
於是,我們的魯克同學最終還是沒能靠近悲,默默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和他家氣獸血色頭顱糾纏起來,很無力的說,在掙脫血色頭顱之前,他是絕對沒有辦法弄到悲身下那些內丹了的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看到內丹沒有辦法得到,卻被一個看起來恐怖的不行的家夥糾纏住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