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時候正是收獲的時刻,魯克和小少婦袁夜開始滿戰場的打轉,默默地扒開一隻又一隻魔獸的屍體,滿懷欣喜的掏出它們的內丹和身上珍貴的部位,小心翼翼的收入到自己的背包裏麵。當然,其間少不得和其他的傭兵們為了一顆魔獸內丹爭吵一番。
不過,自從這兩個人發現紫凝冰的名字出奇的好用之後,某紫大小姐的名頭就時刻被他們掛在嘴邊,喔嘍嘍的到處勒索去了,碰上什麼獸級內丹之類的,直接用紫大小姐的名字甩人家臉上,強製性的奪過內丹什麼的,算是一朝時間就把人家紫大小姐的名聲給毀掉了。
秋大小姐對於采集魔獸內丹什麼的並沒有興趣,把自己纖細的小手弄得血淋淋的是她所不喜歡的,但是她抱著的小樹人又是不能離開魯克一公裏的距離,是以她隻能遠遠地墜在魯克他們的身後,拉著自家小侍女給她將各種腦洞大開的腐文,腦洞已經很開闊的她還順便幫著自家小侍女完善起劇情來,弄得我們的玫兒同學欲仙欲死的。
至於說紫凝冰嘛,因為那一發不可收拾的懶癌,她隻能被自家小侍女給扶回了客棧,早早的睡下了,估計也隻有等到她餓的時候才能夠被叫醒了,其他時間嘛,嗬嗬,打雷都不會醒的。
細心的將自家小姐安排好後,我們的小姑娘恬兒自然也就清閑下來,滿世界的去找她的寶貝飛哥,理由都想的很充分了,什麼看見魔獸怕怕啊,戰鬥的時候為他各種擔心啊,要幫他包紮傷口啊什麼的,一打一打的,準備一見到悲就劈頭蓋臉的甩上去,讓他各種感動。
而此時的悲卻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正找到了峰,打算將流木死掉的消息告知,畢竟自己是最後一個站在流木身旁的,也是聽到了這位仁兄的一部分遺言來著。
並沒有找多長的時間,悲就在城頭上找到了峰,此時的峰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滿世界的找內丹或者休息,而是仙風道骨的站在城頭上,背負雙手看著城市裏的場景,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懷念。
“流木死了吧!”也沒有看站到身邊的悲,峰緩緩地開口,語氣有些沉重。
“恩!”悲應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哎,他沒有這個運氣,這是命!”峰歎了口氣,回憶著說道,“當年也是在這個地方,我看見了他,他隻有十幾歲,是跟著父親走到血泣之地來謀生的,修為也隻有那麼一丁點兒。那時候魔獸攻城已經結束了,人類一敗塗地,最後還是戰神的虛影出現,在一瞬間消滅了所有的魔獸,重新讓這血泣之地回歸平靜。”
說著,峰又是指了指了遠處的某個屋子,說著:“就是那個屋子,那時候的他正在屋子門口,抱著他的父親哭的撕心裂肺。為了讓他活下去,他的父親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房屋的門口,任由那些魔獸們的撕咬也沒有鬆開門框半分。當攻城戰結束的時候,他的父親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除了那鑲嵌進門框裏的手。”
“我看他年紀尚小,便說著要帶他離開血泣之地找個地方謀生,但他不願意,他說,他要複仇,他要守住這個血泣之城,守住城裏的人們,將那些魔獸們殺個精光,用他的雙手。我答應了,和他在這血泣之城裏一待就是五十幾年,看著他一步步的從這麼一丁點兒到現在的程度。”
“他的天分並不好,人也容易衝動,不論是修煉還是學習指揮技術都很慢,但是好在他努力,磕磕碰碰幾次生死間也是到了山級,留下一身的傷。前幾次的攻城戰都是輸了,他很不甘,夜半時常會被噩夢驚醒,反反複複都是他父親被撕咬的場景,看得我都有些不忍。”
“沒想到啊,這一次成功了,魔獸被殺光了,可他確實看不見咯!”峰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眼角微微的閃爍著晶瑩,像是在不甘,又像是其他的某些情緒,悲不得而知。
等了一會兒,見到峰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悲緩緩地開口:“他最後想要跟你說些什麼,可是還是沒能說出口,不過看那個口型,應該是謝謝吧!”
隨著悲的聲音落下,峰的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一頭銀發散亂在風裏,悲傷的舞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