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諳站在人群之中,看高頭大馬上的南宮軼與唐不敏,有種被愚弄的感覺。身後,女姁將下巴墊在她的肩頭,一臉的若有所思。
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並臆測太子與未來太子妃的盛世之禮。有人說所謂的太子被劫其實是與太子妃玩耍的鬧劇,有人說太子被劫卻被太子妃救下,才由擬定的偏妃升了太子妃。無論哪一種,結局都是珠聯璧合的佳偶天成。百姓樂得這種盛事的出現,便少有人去關注太子被劫一事的真假與其背後的目的。百姓無暇,官員多福。
“皆大歡喜的結局啊!”女姁蹭著下巴,歪著腦袋道。
“四師也歡喜?不知四師您歡喜在哪兒?”顧諳道。
“我就說南地沒有好人,這回你該信了吧?一麵身前身後地對你表著情,一麵卻與佳人共乘一騎,眉目傳情。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付出。”
“所以四師你是歡喜我看清南宮軼的真麵目?”
女姁改蹭下巴為抱摟,將兩臂斜插於顧諳兩肋,慵懶道:“我是歡喜南宮軼挑了唐不敏,至於你,你不是沒將心思放在他身上嗎?他什麼麵目與你何幹?咱們是外人,不過借這地方理一樁案子,難道真會與他發生些什麼?”
顧諳點頭,道:“也對。人家恩愛與咱們何幹?回吧!”
章兒默默跟在兩人身後,一語不發。
女姁笑道:“章兒,你可少有不發表意見之時,今天這是怎麼了?”
章兒回頭看著馬上的二人,突道了一句:“狗男女。”
女姁“撲哧”一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章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章兒卻瞧著顧諳道:“小姐,隻要你一句話,我去把南宮軼的嘴巴切下來。”
顧諳眉眼裏含了怒意:“胡說什麼呢?”
章兒固執道:“哪裏是胡說,他明明------”
“章兒,住嘴!”顧諳喝道。
女姁絞著手指,不懷好意地笑問道:“兩位小姐,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顧諳回眼望著南宮軼,咬牙道:“小人!”甩袖而去。章兒緊跟其後。
女姁怔在當場,喃喃道:“原來小妮子被人占了便宜。南宮軼,你且小心了。顧家千金的便宜豈是那麼容易占的?”
人群跟著乾國使團一路向皇宮湧去,百姓們雀躍歡呼著,唐不敏身子緊挨著南宮軼,以防他栽落馬下。這一舉動在百姓眼裏卻多了曖昧的成分,他們用自己的想法給事實強加了若幹的風流。
風流太子南宮軼心裏卻是苦的,渾身上下戰栗著,哀號著,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掙脫唐不敏的接觸,他怕自己挨不到皇宮人便會窒息而亡。他嘶吼不出,掙脫不得,虛弱的身子在馬上搖晃著,雙眼迷茫地已分不清天地,前方一片模糊,他在漸失的意識裏慌亂地抓緊唐不敏的手,惹起人群一陣嬉鬧。顧諳回眸,看到南宮軼幾乎軟在唐不敏懷裏,心裏竟生出一絲酸意。
此時皇宮內卻不同街道上的熙攘。
勝由芝坐在皇上、皇後對麵,靜候著兩人的解釋與答複。
“事已至此------”皇後剛開言,勝由芝就打斷她道,“上次入宮我已跟皇後說過,希望你能重審我所提的三個案子,否則我南天女峰不再助嚴家。”
皇後看了皇上一眼,對勝由芝道:“天子無家事。”
勝由芝卻不忌諱皇上在場,又道:“你讓嚴家出贖金,難道是國事?”
“嚴氏是天子家臣,嚴氏所有皆歸天子,孰有家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