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這個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一陣心寒:“墨常衫,你是打算弑父屠兄嗎?你也姓墨!”
“墨?本閣主不屑……”他仿佛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緩緩向前。
“逃不了的……你們所有人,我要你們,全部下地獄,給!她!陪!葬!”
皇宮裏,四處響起慘叫。
墨老將軍皺著眉,聲音顫抖的問:“她,死了?”
“對啊,死了,”他歪著頭,頗為天真輕鬆的模樣,“墨老將軍,緋影不願讓你受一絲傷害的,還有司雲孤,你可是她的妹夫……你們,都走吧,我可不想讓她恨我。”
得知染淺死亡的消息,墨老將軍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唯一的女兒死了,唯一的孫女也死了,他再是忠君,也不是聖人啊……
轉眼間,墨老將軍和司雲孤都向皇帝跪下告罪,然後在皇帝的斥罵和挽留之下,走了。
長殤滿意的看著剩下的人,手中的劍一點一點的抬起,鳳眸隱隱泛紅,唇角的邪肆愈發張狂。
當宮黎率領大軍屠盡皇宮之時,他在城牆上找到了長殤。
站在他身旁,看著血染的皇宮,宮黎歎了口氣:“滿意了嗎?”
長殤嗤笑:“何為滿意,何為不滿?若屠盡天下,能讓她活過來,我隻想她活過來……”
“接下來,你待如何?”皇室死絕,隻剩下他這個四皇子,除了自擁為王便是將墨國領土拱手相讓。
但是他也知道長殤會選擇什麼:“皇位,我不屑,誰愛要拿去便是,或者你送給黎國也行。”
宮黎無語:“然後呢?”
他轉頭看向宮黎,笑道:“接下來,靠你了。”
“什麼意思?”宮黎皺起眉頭。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一把抓住長殤,拉著他迅速後退,咬牙切齒的說:“你想也別想!一個兩個都把我當成苦力了嗎?”
長殤淡笑不語,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越打,宮黎越覺得不對勁,因為長殤的內力正在以一種難以承受的速度灌注到他體內。饒是他經脈已經比平常習武之人拓寬了數十倍,一時間也難以承受。當然,這也跟長殤勁霸的內力有關。
兩人整整打了一個時辰,宮黎一直承受著他的內力,卻掙脫不開,直到長殤所有的內力都傳給他了才停止。
力量的充盈,讓宮黎在爽絕的同時也有些難以承受,他半跪在地上,全身骨頭的重整讓他痛的站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殤一步步朝城牆邊緣走去。
“長殤我警告你,你若真敢,我絕對不會幫你收屍。”他咬牙切齒的威脅著,“我還會把魔教解散,把墨國送給他國!”
長殤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隨便你,與我無關了。”
“長殤!”
腳,邁上了護欄,他回過頭輕輕說了一句:“好兄弟,活下去……”
緋影,對不起,我沒能幫你找到名字,待我尋到你,再向你賠罪……
“長殤!!!”
玄袍隕落,宮黎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啊——”
一年後……
三大魔教被解散了,墨國也淪為黎國和蜀秋國爭奪領地的戰場。
而一直與世無爭,安安靜靜的郎峰之巔,一男一女靜靜地站在五座墓碑之前。
女子淡笑著在一座墓碑前灑下一杯酒說到:“姐姐,雅兒來看你了。”
身後的男子抱著手中的孩子顛了顛,說到:“小師妹,我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在那邊記得照顧好師祖,莫要在調皮了。”
聞休雅嗔怪的看了司雲孤一眼,抱過剛剛滿月的兒子說:“姐姐,這是我和司大哥的孩子,叫念染……”說著,她突然哽咽起來,“姐姐,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姐姐,我好想你,好想……
司雲孤摟著妻子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無聲的安慰著。
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司雲孤忙撐起傘說到:“該走了。”
聞休雅點點頭,抱著孩子又給染淺磕了一個頭,然後跟著司雲孤走了。
兩人剛走幾步,便看見抱著酒壇前來的宮黎,相對無言,隻是相互點了點頭,錯肩而過。
宮黎坐到若寒希的墓碑旁往上一靠,打開酒壇子就是一口猛灌。
“看看你們,一個個都悠閑自在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兒冷清的要命,還得替你們守著,你們對得起我嗎?”他輕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