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公自顧自喝著茶水,並未理會姚國公的挑釁,那模樣分明在說他不屑議論這嚼舌根的事。
“要說福氣,宮裏的姚貴妃堪稱京中女子的第一人,年紀輕輕就是貴妃,還替皇上生了第一位公主,榮寵加身,日後再給皇上涎下一位皇子,太子之位恐怕也非他莫屬,到時姚貴妃可就母憑子貴,順理成章地坐上皇後之位,姚國公府也就成了皇親國戚了!”傅晴茹淡淡笑著道。
眾人一聽,立刻就有人表現出羨慕妒忌恨的表情,可明麵上還是說些提前祝賀的話。
可這些在姚國公聽來,心可是一下子揪緊,這些話若是傳出去被皇上聽到,那他以往建立的忠君愛國可就全白費了,皇上心性多疑,定會對他起了防範之心,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子當真隻是無心奉承的嗎!
姚國公心中擔憂,可他錯過了蔣國公和蔣夢詩眼中的怨恨,生皇子做皇後,想把所有好事都攬在自己身上,簡直妄想,皇後之位隻能姓蔣,太後隻能從皇後的肚子裏出來,無形之中,傅晴茹已經讓蔣姚兩府產生了隔閡。
楚子璃好整以瑕的飲著杯中的美酒,他早就知道那丫頭不是好惹的,楚子奕則是讚揚地端起酒杯衝著傅晴茹揚了揚手,能如此不著痕跡地挑起蔣姚兩府的嫌隙,虧她想得出來,可是一想到她身上的賜婚,他眼中微冷,看來有些事得趕緊決定了。
“傅大小姐說笑了,太子之位豈可肆意揣測,念你年幼,以後且不可胡言了!”姚國公板著臉道。
“茹兒不過是就事論事,姚國公如此嚴厲,豈非讓人覺得太過心虛!”沈國公見他訓斥傅晴茹,滿臉不悅。
“若是真的就事論事才好,隻怕是故意刁難吧……難不成是對皇上的聖旨有何不滿!”姚國公試圖搬出皇上想要震懾。
“這是代皇上逼問,還是姚國公肆意揣測,眾所周知姚國公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可如此有恃無恐,藐視皇上,本王真是見識了,還是說姚國公對本王的王妃心存不滿!”玉石之聲輕輕揚起,頓時蓋過這廳中的一切低聲細語。
傅晴茹有刹那失神,她原準備開口,誰知被楚容搶了個先,聽著他語氣雖輕卻不失震懾,一字一句盡顯對自己的袒護之意,心頭莫名地跳動了下,她知道那是心動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能牽動自己的心了!
微微轉眸看著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有些人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勢,縱然奕王尊貴如玉,璃王肆意瀟灑,也絲毫遮不住他的清貴風華,他就是那樣絕世的存在!
姚國公麵色一白,“臣不敢,更不敢妄自揣測君心,容王折煞老臣了!”
楚容笑了笑,並未理會他的意思,這一段尷尬的插曲,很快被酒杯換盞代替。
賓客散盡,傅晴茹又被沈國公叫進了書房,直到半個時辰後,傅晴茹才一臉複雜怪異地出了書房。
出了沈府大門,門外的侯府馬車竟然不見了,連自己的貼身丫頭都不見了,相反的停著一輛看似簡單卻材質貴重的馬車,簾幕挑開,露出楚容麵如美玉含笑的容顏,“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