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傑朝著言頌的身邊挪了挪。
“恩,你知道為什麼在一個占地麵積這麼大,條件這麼好的療養院裏,在它主樓的頂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視野開闊、夢幻而美麗的玻璃屋嗎?”
英傑搖搖頭,這確實是他一直很好奇的一個問題。
言頌看著他溫和地笑,說“因為,這是我妻子的傑作。不,應該說,是我們年輕時我們倆共同的傑作。那時候,她還隻是我女朋友。”
“你們為什麼想要建造這樣一間屋子呢?”
“她是病人。”四個字,淡淡地陳述,卻讓人感到一種隱忍的疼痛。
“什麼病?”
“癌症。”
“但她也是一個浪漫而美麗的女人。所以,”言頌用手瀟灑地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就有了眼前的這個玻璃屋。春天的時候這裏可漂亮了,成群的鴿子會在屋頂旁邊的空地上覓食,療養院裏種的花,還有玻璃屋裏放著的花都盛開了!空氣中都彌漫著花兒的香味。藍天白雲下,她就躺在我的臂彎裏,跟我講她對未來的憧憬。說,她要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紫得漫天遍野的時候,去坐七彩的熱氣球,說,我們要在毛裏求斯的美麗海島上建一座漂亮舒適的木屋,然後在房前種上一排粉紅色的玫瑰樹。她還說了好多好多,隻是後來都沒有實現。”他歎了口氣,看了看英傑,很遺憾地說。
“如果可以不要等,那麼她的這些願望還是可能會實現吧。”
言頌的目光從玻璃房的的窗戶裏看出去,冬天的靜安療養院,銀裝素裹,一片淒清。
“她得的什麼病?”
“肝癌。”
……
“不說這些了,我們都偏題了,”言頌笑笑,眼角的皺紋寫著些風霜的味道。“玻璃房裏有監控,其實我是不想安的,但是因為這個房間沒有鎖,又怕會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搞破壞,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其實很少有人找得到這兒。你們是第一個,哦,不,第一對!”言頌笑的很和藹也很有內涵。
英傑和言頌哥的談話漸入佳境,本性自然流露,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真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似乎也很善解人意。
“她是你女朋友嗎?”
英傑點頭,“恩,很可愛懂事的一個丫頭。”
“她叫什麼呀!”
“小魚。”英傑笑。“言頌,哥,你能告訴我您妻子的名字嗎?”
言頌抬頭望著療養院的俯瞰圖,飽含深情的說“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