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繼鋼的家,就在距離龍口縣西南有十二裏地的雙峰鎮後山裏的薛家坳村。這次轉業的安排,是部隊領導與五龍市警察局聯係決定的。領導給了他三個月的假期,讓他結婚後再到龍口縣警察局報到。如今,車子已經來到了龍口縣公安局院裏,因此,他想順便先把介紹信交給公安局局長那裏,而後再回家休息。
“當,當,當”他像在部隊一樣的首先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又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才輕輕地扣響了局長辦公室的房門。
“請進。”房屋內一個女人的聲音,清脆而又溫柔地說到。
薛繼鋼走進這間雖然不大卻很整潔的局長辦公室,在辦公桌兒後麵隻有一個年輕的肩佩兩扛三星的女警官,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的屏幕。當她抬頭看到是一位隻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體格卻非常健壯陌生人時,才微笑著站起身來說:“你找誰啊?”
“請問,局長在嗎?”
“哦,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
當薛繼鋼知道麵前的年輕又漂亮的女警官就是局長時,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了。立刻腳跟並攏在一起,舉手行了個軍禮說:“報告局長同誌,我是轉業的上尉軍官,姓薛名繼鋼,特來向您報到。”接著雙手遞上了自己的介紹信。
女警官也被這嚴肅的動作感染了,還了一個舉手禮後,依然微笑著說:“歡迎,歡迎。市局已經來了通知,知道有一位轉業的軍官要安排在我們縣警察局工作。可是上麵說你應該在三個月後才能來報道呢,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請坐,請坐吧。”
薛繼鋼有些拘束地坐在了女警官手勢所指的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在女警官翻閱他的介紹信時,他才有機會轉眼觀看了一下這辦公室的布置。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辦公室四周的牆壁上,沒有什麼獎旗、獎狀之類炫耀的東西。卻有白紙黑字寫得工工整整的幾個規章製度的鏡框,掛在了左側的牆上。局長的辦公桌正對著房門,一張不大的轉椅後麵是幾乎排滿一麵牆的書櫃,裏麵除了有很多的書籍外,就是一些文件夾了。右側的牆上掛著三張大地圖,除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地圖外,還有五龍市地區圖和大比例的龍口縣地圖。這樣的布置雖然有些簡陋,卻樣樣都是為了工作而安排的……
“報告!”門外有人喊道。
“請進。”
一位肩扛二級警督肩章的中年警察,滿臉興奮地走進辦公室,剛要對局長報告什麼好消息時,見到了身穿舊迷彩服的年輕人。他很吃驚的樣子,又仔細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個子不高,其貌不揚的穿舊迷彩服的年輕人,滿臉頓時又綻開了驚喜般的笑容,對穿舊迷彩服的年輕人說:“你就是製伏在大客車上有四個持刀劫匪的那個年輕人吧?在大禮堂裏取證時,大家都說到你,可就是不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原來你在這裏。”
“怎麼?你就是在大客車上製伏了四個持刀劫匪的那個年輕人?”女局長也有些驚訝地一邊說著,一邊又重新地端詳起薛繼鋼來。
隻見那不帶軍徽的迷彩帽子下是一幅飽經風霜黑裏透紅的瓜子臉,一對又粗又黑的濃眉中央的顎頭上,有兩條明顯的眉頭紋把印堂環抱成了一個瓶膽似的隴起,一直連接著高鼻梁下勻稱的懸膽似的鼻子,深陷在眼窩裏的一雙杏仁大眼炯炯有神,唇上和兩腮可以看得出是新近刮過了的、比較濃密的黑胡茬子……
由於新進來的警官說到了自己,薛繼鋼急忙站起身來,聽到他們的讚揚與對自己的觀看,使得薛繼鋼很不自在了。有些扭捏地回答說:“呃,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那個售票員也是個複員軍人,還有全車的旅客,是大家齊心協力才製服了四個持刀劫匪的。”
“老於。他是來報道的,以後就是我們的戰友了呢。來認識一下吧,他叫薛繼鋼,是武警XXXXX部隊特種兵大隊轉業的上尉軍官。”
“是嗎?分配到咱們公安局來了?歡迎,歡迎。”
薛繼鋼依然是恭敬地行了個軍禮,而後他們倆就好像老朋友似的熱情地握起手來。刑偵科的科長於化龍特別高興地一邊拍著薛繼鋼的肩膀,一邊說道:“我說呢,就是咱們武警部隊才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戰士和軍官來呢,要麼大家怎麼都稱讚你身手不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