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擺擺手，笑得開心：“好說好說。”她看淩軒仍有些體力不支，便接過荷葉杯喂他，嘴巴也沒閑著：“哎，按道理說，你是不是該給我點訂金啊？不然我得多傻才能接下這活兒？”
淩軒差點嗆到，咳了兩聲後道：“十七，給青青姑娘兩百五十兩。”
袁十七還沒開口，青青不樂意了：“不行，你得給我三百兩。”
“為何？”
“我不喜歡這個數。”
袁十七還反應了一下，淩軒已經噗嗤一下笑出來。
兩百五十兩？
淩軒纖長的手指抵在唇邊，忍笑道：“好，三百兩。十七，你給她。”
袁十七手伸進懷裏一摸，臉上現了尷尬之色。
青青看著他：“你沒有錢？”
袁十七小聲道：“在湖裏掉了。”
青青再看淩軒，淩軒忙回神，咳了一聲：“陸姑娘……要不，我給你寫張欠條？”
青青無語地看著這兩人，好半晌，一個人跑到洞穴入口處挪火堆扒野味去了，一聲都沒吭。
淩軒看看袁十七：“你帶的是銀票吧？銀票也會掉？”
袁十七小聲道：“被水打濕了，昨夜又慌慌張張的，不知什麼時候滑掉的。”看著淩軒罕見帶著責備的眼神，袁十七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下頭：“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
淩軒歎了一口氣：“別說這些話了，想想怎麼辦吧。”
袁十七扭頭看看徑自開吃的青青，小聲道：“主子不是說給她欠條麼？”
青青耳朵很尖，涼涼地回了一句：“一張欠條換我六百兩銀子？你當我傻？”
淩軒小聲道：“而且還有這一路的開銷。”
袁十七不說話了。
一時之間，洞穴裏隻有青青大口吃肉的聲音。
好在青青不是吃獨食的人，吃掉半隻雞後，把剩下的吃的都拿了過來，眼神雖然不善，好歹沒有讓這兩人餓著。
飯後三人用荷葉淨了手，青青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裏摸出幾個野果。紅豔豔的，看起來汁多味美。她給兩人分了果子，邊吃邊道：“你們打算從哪條路回京都城？”
袁十七啃一口果子，道：“主子和我本就是為人陷害，此時不敢走官道，怕再有埋伏。青妹可有辦法？”
青青道：“辦法是有，不過那條路比較……嗯，特殊吧，所以會慢些，一路也會不太平坦。子軒覺得呢？子軒？”她伸手在淩軒麵前晃了晃，才讓那出神的少年回魂。
淩軒問道：“什麼？”
青青眨眨眼：“我們剛才說的你都沒聽到嗎？你沒事吧？”她伸手摸了摸淩軒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收回了手：“沒發熱，估計還是你身子弱。”她愁了，“你這樣，我的打算可能不太敢用了。”
淩軒微笑道：“無妨，我平日裏身子很好，隻是這會兒有些弱，隻要不再有這等險境，我自會痊愈。陸姑娘有安排，盡管放手去做。”
青青看他一會兒，覺得他不像在逞強，便點了頭，招呼袁十七收拾東西。
淩軒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在那紅果上輕輕摩挲。紅果很甜，他沒有吃，可青青剛剛靠近時，身上帶過來一點若有若無的果香，和那山林水草的青腥味混在一起，竟也沒有被遮住。
淩軒想，怎麼會有這麼甜的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