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夫人應了,留孫姑娘在府上住幾日,孫姑娘婉拒:“夫人不必勞煩,我有事在身,不便留下。夫人若無他事,我這便結了銀錢離開。”
餘氏夫人忙親自帶了孫姑娘去賬房。
青青進了房間,嚴氏夫人已經睡著,翠漪正在收拾這些年的藥方,見她進來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小姐。”
青青抬手:“不必多禮,孫姑娘說了什麼?”
翠漪小聲笑道:“孫姑娘隻診了脈便將老太太的病症一一說清,而後安慰了老太太幾句,讓奴婢拿了方子一張一張看。看到最後,孫姑娘跟老太太說,她的病治得,讓老太太放寬心。小姐,這可是極好的事。”
青青笑著點點頭,道:“是啊,這位孫姑娘醫術驚人。你照顧好外祖母,我去送送她。”
青青腳程快,一路趕過去,在帥府門口見到了正在告辭的孫姑娘。青青對餘氏夫人笑道:“舅母回去吧,我把孫姑娘送回去。等一會我直接回蕭府,就不再過來了。”
餘氏夫人笑道:“那你便替我去吧。”她交代車夫:“路上趕得平穩些,好生送孫姑娘回去。”車夫應了。餘氏夫人又對孫姑娘道:“孫姑娘,今日有勞了,一路走好。”
孫姑娘在車上,躬身行了個禮:“夫人客氣了,告辭。”
車夫一甩馬鞭,馬兒嘶鳴一聲,緩緩駛離。
車廂內,青青看著孫姑娘,笑道:“你也是樓裏的人?”
孫姑娘淡淡一笑,道:“我是八駿之一,小滿,隨母姓孫。”
青青笑道:“我聽嗣哥說過,你的醫術傳自唐大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外祖母的身體能調理好,這是極好的事,多謝了。”
孫小滿仍是避開不受,道:“我是奉樓主之命為青青小姐做事,怎敢擔這個謝字?其實這方子許多醫者都知道些,隻是他們不敢開。一來七霄花難以尋得,二來七霄花本是帶著幾分毒性的,若用不好,怕會傷了身。”她見青青愣了愣,道:“小姐不必擔心,我的方子用了幾味微毒的草藥,毒性相克之後對老夫人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傷。”
青青展顏一笑,道:“那就太好了。”
孫姑娘道:“小姐,樓主原話是要我不計財力盡可能助你,不過我由小姐和紅藥的關係看來,小姐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和樓主之間的關係,故而才明碼標價,錢貨兩清,也不用和朝中的人有太多牽扯。請青青小姐不要責怪。”
青青擺擺手,笑道:“不必這樣拘謹,你這樣也對,我也不想把嗣哥也卷進來。”
孫姑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回去和樓主交差了。”
青青道:“幫我跟嗣哥說聲謝謝。”
孫姑娘應了,又道:“小姐,我這裏有很多藥。”她頓了頓,強調道,“各種各樣的藥,你若有需要,就讓紅藥聯係我吧。八駿之間有獨特的聯係方式,會比一般法子快得多。”
青青愣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出來,悄悄道:“你跟我嗣哥說,別讓他瞎操心,我一來呢,不會用毒藥害人,二來呢,也不會詐死離開。你別聽他的,他禍害你呢。”
孫姑娘抿唇笑了。
又過片刻,孫姑娘道:“小姐,在這裏將我放下便好。”
青青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是不想讓秦府的車夫知道青青要去百棠院,於是笑道:“那你一個人小心。”便讓車夫停了車,對她再行一禮:“孫姑娘,大恩不言謝,就此拜別。”
孫姑娘回禮:“青青小姐,有緣再見。”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青青讓車夫回秦府,自己又一個人悠悠達達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