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帶半分,微笑道:“青青武藝足夠自保,請父親放心。若我母親泉下有知,定也不希望父親為青青的事勞煩甚多,疲累了身子。”
蕭相眉頭擰成一團,道:“就算你懂些拳腳功夫,一個大家閨秀,又怎能在人前舞刀弄槍?下次若有事外出,還是帶上府中護衛。”
青青微微一笑,道:“父親,青青自然明白您的苦心。不過,我既是給殿下做事,能否帶人同去,也要看殿下的意思才好,不然若招了殿下的厭棄,青青就要惶恐了。”
蕭相想要發火,看著這張極美的臉,終究忍了,頷首道:“既如此,你再見到殿下時,可以向殿下請求請求,畢竟殿下仁愛,你若為殿下失了名聲,殿下心中也會不忍。”
青青微微躬身行禮:“青青遵命。”
蕭相看了她一會兒,歎一口氣,道:“雖說事出有因,然你確是壞了府裏的規矩,符氏已報了上來,我也不好和她說明真相。青青啊,要委屈你了。”
青青垂下眼睛,麵上帶了一點傷心的樣子,聲音卻還平靜:“青青明白。父親想怎樣責罰青青呢?”
蕭相看著這個長女,沒有說話。
按照府裏的規矩,府中的小姐若是不經允準就出府遊蕩,是要挨重打的,可這個時候,卻不能真的打了青青,因為過兩日便是淑妃的賞花宴,上一回沒有露麵的蕭大小姐這次若再不出麵,到底是否真的有蕭大小姐這個人,就會成為新的流言了。
可是,若不罰,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下次更要無法無天,不好掌控了。
蕭相沉吟著,想應該怎麼讓青青長點教訓。
青青麵上帶著微微笑意,就那樣站著,肩背平直而挺拔,沒有一絲懼怕的樣子。
半晌,蕭相緩緩道:“青青,雖說為父為國辜負你母女並無悔恨,但是這些年來,終究是為父愧對於你。”
青青垂下眼睛,屈膝行了一禮:“父親言重了,青青從未怪過父親。”
蕭相道:“你能理解就好。念在你是初犯,為父從輕發落。責打免了,但切不可再有第二次。你今晚去宗祠,在祖宗牌位前跪一夜吧。”
跪上一夜,對於青青這樣的武者而言,完全不是問題。青青應了,心裏想的卻是蕭相心知淑妃賞花宴即將到來,還敢罰她長跪,若真跪壞了膝蓋,傷的還是丞相府的臉麵,這人又想做什麼?
還未深想,蕭夫人帶著人匆匆趕來。她看了看蕭相,又看了看青青,柔聲道:“相爺,青青規矩上做的不夠好,錯在妾身,請老爺饒了青青這一回吧!妾身願替她受罰。”
青青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這兩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黑臉,還真當自己是戲子了。她半垂著眼睛,聽蕭夫人和蕭相說蕭府的門規,神思卻已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