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道:“不必多禮,帶路吧。”
兩人正要離開,背後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種,蕭大小姐對一個閹人也這樣講究,可不是和你那位遊走於匠人技工之間的生母一個樣子麼?到底不是在京裏長大的,粗鄙不堪。我可要走遠些,免得被染上了,也讓人瞧不過眼。”
青青回過頭,看著那位麵色通紅的陸小姐,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陸小姐不顧身邊林小姐的拉扯,尖聲道:“我說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願意和下賤的人廝混的賤種。骨子裏的賤,生生世世都改不……”
“啪!”
青青利落地給了她一記耳光。她本是習武出身,這一巴掌的力量和平日裏閨閣女兒家的可不一樣,陸小姐整個人都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林小姐驚叫一聲,趕過去扶她。
好半晌,陸小姐才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紅腫,嘴角滲血,竟似有些變形。她雙目通紅,捂著臉怒道:“你……你這個賤人,竟敢……”
青青沒等她話說完,伸手把她扯過,雙手用力一扔,隻聽撲通一聲,青青直接把人扔進了湖裏。
眾人被這一幕嚇得半晌都沒有動靜,等到反應過來時,陸小姐已臉色青紫地快要掙紮不動了。於是眾人哭喊連天地找人來救人,一時之間喊聲震天。
青青冷冷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那小太監嚇得腿軟,在青青前麵帶路時整個人都在抖。
青青此時已是一片平靜,甚至還帶了點笑意道:“你不用怕。”
小太監瑟瑟發抖,聲音都快變了調:“奴……奴才不怕。”
青青知道他是被自己的神勇嚇到了,也不多說,隻淡淡道:“你帶路吧,一切事情由我來承擔。”
小太監小聲應了一聲,再不敢說半個字。
到了地方青青才知道,淩瑞所謂在宮中加件衣服,竟是直接到了淑妃的宮殿之中。
她沉默片刻,卻也沒有辦法。人都到了,她若不進去,就是在打淑妃的臉。
是淑妃有事要見她?
青青放緩了腳步,邊走邊沉思,淑妃是淩瑞生母,見她所為何事?那個寵冠六宮又讓兒子屢現頭角的女人,不會隻是個深宮婦人,她既知道蕭氏因青青而決定的位置,又為何要在宮宴這日見她?若青青出了什麼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辦宴的淑妃,她不會在宮中對她做什麼事。
若非陷害,淑妃難不成是要拉攏?
青青想,以蕭氏現在的地位和權力,能拉攏蕭氏的也隻有從龍之功了。難不成淑妃想讓蕭氏知道淩瑞的誠意,即使蕭氏曾選擇為淩軒效力,但若能改弦投誠,淩瑞成皇之後仍會重用蕭氏,既往不咎?
這話光想一想,青青就覺得不可能。
蕭相雖自私,卻並不愚蠢,這種承諾他根本不會信。或者說,從他不得不站在淩軒那一麵之後,他就在謀劃怎樣才能保證蕭氏的殊榮,又豈會為了一紙空頭承諾賭上一切?怕是他現在千方百計都在想如何把淩瑞拉下馬來吧?
青青心想,丞相大人現在想和四殿下撇清關係,她可未必要讓他如意。橫豎她沒打算當真給蕭相帶來什麼好處,為何不把事情搞複雜點,讓丞相大人去頭疼呢?
她輕輕一笑,隨著小太監進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