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關切地詢問胡少威,再三確認了,胡少威確實沒什麼大礙,真的隻是藥力過猛所導致的而已。這才放下了心。
胡少威微笑道:“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你們兩個還挺關心我的嘛……”
楚紅袖聽了,盯著胡少威看了半天,終於說道:“其實,少威,你不總想讓我給你當媳婦,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
張強明顯看到胡少威的嘴角一陣抽動,咯咯地笑彎了腰,笑得花枝亂顫。她對自己這個發小兼老同學,在這個世界的遭遇實在很同情。
胡少威黑起臉,看著張強:“有什麼好笑的,你嚴肅點,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此誠危急存亡之時,有沒有?”
張強聽了,笑得更厲害了,“沒什麼好笑的,我突然肚子疼而已……哈哈……我不行了……”
“肚子疼吃藥,你不是會煉丹麼?”胡少威站起身一甩大袖,憤然離開。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看到了青煙緲緲處,山路上,有人來了。
來的人,正是瘦猴和張仲。
瘦猴一向都是個機靈鬼,他回去之後左思右想,就覺得胡少威這次叫自己來逍遙穀,是有問題的,至於有什麼問題,他還暫時想不出來,不過他知道,八成是出大事情了——那必須得來啊,而且還得鄭重一點。
畢竟,這是對方看得起自己的表現。換了一身新衣裳,比往常看起來,少了那一分猥瑣,多了一分機敏的樣子。
更是自作主張的直接把張仲給拉回來了,甚至也沒向執事堂請假。
胡少威看到張仲今天就來了,還是跟著瘦猴一起來的,立刻就明白了這一定是瘦猴的幹的好事。臉上不覺浮上一絲微笑。心中也對瘦猴多了一番讚賞,這個瘦猴果然是一個懂事的人。
穀內西側還有一片小池塘,池塘中是一座小亭,胡少威走了過去,一招手,招呼兩個人到小亭裏說話。
三個人坐在小亭當中,稍微喝過了幾杯酒,突然一陣冷場,大家都不再說話。
張仲不說話很正常,他這個人不是很善於言談。瘦猴不說話,是因為胡少威沒有說話——今天來這兒,就是胡少威的主意,主人並沒有開口自己去問,那自己先開口是有點不合適的。
胡少威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揚起頭一飲而盡。心中卻不禁一陣冷笑。他本來是想直進主題的,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鬼鬼祟祟的,靠著樹林的遮蔽,跟隨張仲跟瘦猴兩個人,一路潛伏進了逍遙穀。胡少威練了《金佛眼》,目力也增強了,這才發現了這人。不然來人身形很隱秘,是很難被發覺的。
胡少威利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看了一下小亭邊的小山坡。
那個家夥,現在就藏在枝葉寬大的闊葉草下麵。胡少威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這個家夥現在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他了吧?
這樣一陣沉默,張仲倒是有些受不了了,就想張嘴去問怎麼回事兒。
瘦猴腦子機靈,立刻就覺得有些不對。他看了看胡少威,眼珠一陣亂轉,給胡少威傳遞了一個眼神。意思很明顯,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人?
胡少威一笑,瘦猴果然是瘦猴。又到了一杯酒,舉起來對著瘦猴,“來,幹杯!”
瘦猴舉杯相迎,立刻會意。
緊接著,又倒了一杯酒,塞進了張仲的嘴裏。張仲剛想說什麼,也被這杯酒給嗆了回去。
張仲一皺眉,就想問瘦猴這是幹什麼?然後下一刻,看到了對方的眼神,微微一怔,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假裝不高興道:“你幹什麼,我喝不了這麼多!”
胡少威哈哈大笑。張仲這家夥雖然平時刻板,但是這種情況下居然也懂得隨機應變,懂得逢場作戲,也是難得。
接著再次舉杯:“這次我出去這麼長時間,其實在路上也是挺想你們的,你們雖然不是師父的親傳弟子,但怎麼說也是師父的記名弟子,我們也算是親師兄弟——說起來在這門派裏麵,其實我們的關係要更近一些——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瘦猴跟張仲兩人,也立刻配合起來演戲。豪情無限,舉杯笑道:“不醉不歸!”
這一下倒真的讓潛藏在暗處,那個人,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這三個家夥聚到一起,就是為了談天敘舊的?
胡少威放下酒杯,搖搖一擺手,衝張強喊道:“再打兩角酒來!”
張強一聽愣住了,胡少威這人並不是很好酒的家夥,怎麼喝起來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