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來自遠方的客人。”滿臉滄桑的侏儒大工匠站起身右手放在心髒處鞠躬向一臉恭敬的李隊回禮。皺紋裏滿是歲月沉澱,經曆無數風浪的大工匠伸手摘下那副侏儒工程眼鏡,露出一雙包含睿智、仁慈的雙眼。“麗?你不是去治療了嗎?”看到站在一旁眼含熱淚的麗,侏儒大工匠慢慢說道,話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爸爸——”麗哭著撲到大工匠身上,“爸爸,嗚嗚~~”被傷心、後怕、擔憂等負麵情緒糾纏的麗終於在親人懷裏將自己所有的情緒痛痛快快傾斜了出來。大工匠不停撫摸著麗的頭發,眼中帶著絲絲淚花,“苦了你了,孩子”。“爺爺,媽媽為什麼哭啊?”乖巧的淘淘一邊用小手擦拭著母親的淚水一邊抬頭問自己的外公,竭力在外人麵前展示堅強一麵的大工匠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把抱住麗跟淘淘,老淚縱橫。
爸爸?!張卿他們幾個外來人傻了,麗的父親居然是侏儒大工匠,麗可從來沒說過啊。張卿眼裏閃過興奮的光彩,要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張卿跟李隊對視一眼,有門!
“孩子,你不是被瑪諾洛斯大人帶去治療了嗎?怎麼?”侏儒大工匠摸著麗的頭發疑惑道。想起慘遭屠殺的族人,麗哭的更大聲了,“沒了,全沒了”哽咽著重複這句話。“什麼沒了?麗,我可憐的女兒,到底發生什麼了?”大工匠滿頭霧水的問道。
“全是騙局,瑪諾洛斯這個殘忍的殺人犯將我們全騙了。那天我跟族人走到一處偏僻角落,那些跟著的邪獸人突然翻臉,將可憐的族人全部殺害,如果不是遇到張卿他們,我跟淘淘估計也逃不脫毒手。嗚嗚~~”麗一口氣將那時的發生的一切簡單的說了出來,兩隻眼睛哭的跟桃子一樣。隨著麗的敘述,侏儒大工匠的臉越來越白,嘴唇不住顫抖著,“這,這怎麼可能?瑪諾洛斯大人怎麼會這樣對待我們?怎麼會……”
“嗚嗚~,爸爸,同胞們死的好慘啊,我們給瑪諾洛斯做牛做馬,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我們?為什麼?嗚嗚~”麗抱著侏儒大工匠不住搖晃著,臉上浮起病態般的紅潮,“為什麼?為什麼?”麗一個勁質問著,過於激動的麗一口氣沒接上,兩眼一番暈了過去。陷入迷茫恐慌中的大工匠雙眼呆滯,甚至沒有注意到懷裏的女兒暈了過去。
看到麗過於激動暈了過去,身為醫師的雪霏急了趕緊衝上去將麗從還陷在迷茫狀態中的侏儒大工匠懷裏抱出,一邊安慰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淘淘一邊將一顆乳白色的光球按入麗體內。在張卿他們幾個關切的目光中,麗嚶嚀一聲醒了過來,感激的看了一眼雪霏,嫻靜的雪霏朝麗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謝謝你們,你救了我女兒,侏儒一族永遠感謝你們。”終於清醒過來的侏儒大工匠朝張卿他們這些人深深彎下腰,一臉的感激。做為頭的李隊趕緊回禮,“大工匠,這是每一個具有正義之心的人該做的事。”“不,我還是要謝謝你們,我就麗這一個女兒,她母親去世的早,如果她沒了,我真的不敢想象等我死了我怎麼該去麵對麗的母親。謝謝你們,陌生者,你們永遠是侏儒的朋友。”
看到李隊跟侏儒大工匠兩個謝來謝去的,張卿看的非常不爽,兩個家夥在幹嘛啊,趕緊說正事啊。站在張卿身旁的王馭龍心有靈犀的朝張卿露出一個了然的苦笑,這個武癡加愣頭青個子太高,勉強擠進這件房間後為了不碰到天花板隻好低著頭,搞得他別扭死了。
“李隊,搞得跟奶媽似的,煩不煩啊。”王馭龍打著口語,“讚同!”張卿嘴唇蠕動。感覺到什麼的李隊轉頭狠狠瞪著這兩個家夥一眼,分明再說,兩個臭小子,回去有你們好看的!張卿跟王馭龍頭一縮,嘿嘿一笑。
“尊敬的大工匠,事情就是這樣的。”李隊一口氣將進入平行空間後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將的比張卿說的還要詳細,特別是一些細微的細節上著力突出瑪諾洛斯的殘忍,反正是怎麼抹黑怎麼來,把瑪諾洛斯說的狗屁不如。站在他身後的張卿跟王馭龍同時在底下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頭,這份口才真不是蓋得,一直裝酷的毒蛇讚同的點點頭,隻有莉蕾莉亞轉過頭去不理這些臭男人,仔細擦拭著手中漂亮的翠綠小弓。
“哎——”侏儒大工匠一聲歎息,做為侏儒一族最有智慧的長者,他當然對那些名義上去治療但一個都沒回來的族人感到擔心,甚至有過最壞的打算,但那次麗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女婿成功被治好還是給了他一線希望,雖然這希望就跟畫的餅一樣不靠譜。
“是我害了他們”想起慘死的族人,侏儒大工匠滿臉悲哀,雖然侏儒都是重度麻風病患者,但奇跡般的是這個飽經風霜的老者臉上的慘綠色淡的幾乎看不見,如果不是不時閃過一絲綠色,就跟正常侏儒一樣。“我不該有僥幸的,天真的認為瑪諾洛斯會治好我的族人。”
侏儒大工匠突然雙手用力拍在橡木桌上,堅硬的橡木居然跟豆腐似的一怕就散,看的站在李隊身後的張卿、王馭跟毒蛇眼睛都直了,這個幹癟的老頭子力氣居然這麼大?!太假了吧。“該死的瑪諾洛斯,我一定讓你血債血償!”大工匠全力吼道,巨大的聲浪在狹小的空間裏震蕩,不得已,幾個外來人捂住紛紛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