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昀揉亂了蕭慧的長發，看著她被凍得通紅的臉微微心疼。
他低頭在她臉上蜻蜓點水般烙下一吻，“很冷嗎？我們去找個地方坐會兒吧。”他知道附近有個小飯館，雖然小，裏麵卻很熱鬧也很暖和。
蕭慧盛了滿眼星光，點點頭，“好啊。”
由著莫昀擁著，她亦步亦趨地一直跟著他。
剛走沒幾步，沸沸揚揚的酒吧裏突然安靜下來，隨著悠揚的樂聲響起，裏麵的男男女女又開始歡呼沸騰起來。
what?would?l?do?without?your?smart?mouth，drawing?me?in?and?you?kicking?me?out，got?my?head?spinning，no?kidding，l?can''t?pin?you?down，what''s?going?on?in?that?beautiful?mind，l''m?on?your?magical?mystery?ride，and?l''m?so?dizzy，don''t?kown?what?hit?me，but?l''ll?be?alright.
那麼熟悉的嗓音，那麼熟悉的人。
莫昀停下了腳步，僵在了刺骨寒風裏。蕭慧的眼眶漸漸濕了，無論她怎麼努力，怎麼委曲求全她都比不上秦之玨在莫昀心裏地地位。
“咦？是小玨來了，我想去找她敘敘舊，莫昀，我們回去吧。”她偷偷抹幹了眼淚，笑靨如花。
莫昀搖了搖頭，“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點事，等會兒來接你下班。”
蕭慧不依，拉著他不讓他走，“你今天明明是請了假來陪我的，還能有什麼事，我不管，你必須跟我一起回去，不然以後別想再見到我了。”
在一起快一個月，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硬，莫昀也隻好跟她一起進了酒吧。
他也很想見秦之玨啊，但是他已經和蕭慧在一起了，怎麼可以再跟其他人糾纏不休，他有意避開，蕭慧卻非要拉著他一起去。
他自己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秦之玨穿了一件極其普通的棒球衣，單薄的身體在不停閃爍的彩色燈光中搖曳。莫昀看得癡了，這個場景就像在這裏第一次聽她唱歌時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安靜地立在台仰望著她，她把棒球服裝成了時裝秀，天生的衣架子。梨渦淺笑，聲如天籟。
他好懷念那個時候的秦之玨，一頭橘色的短發在燈光下泛著光彩，多美麗張揚的一個女孩子。
秦之玨一直注目著他，對他淺笑，笑得溫柔卻落了寂寞。
蕭慧鬆開了一直緊緊交握著的手，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一切了，她和秦之玨根本沒有可比性，無論付出了什麼，她都隻是輸的一方。
因為在那個人心裏，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他的愛全都偏到了秦之玨那裏。
“去吧，我放你離開。”蕭慧仰頭凝視著莫昀，深沉地，像是要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一輩子。
“蕭慧……”莫昀有點無措地伸出手去要摸她的臉，卻隻握到了一手冰冷的空氣。
蕭慧側過臉，勾起笑，“我還是不自欺欺人了，我先走了，good?luck!”
她一轉身眼淚就掉了下來，積蓄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如傾盆般暴發了。
她離開了酒吧，在冰冷的天地裏漫步，她不知道她該何去何從，她走了二十年，最後依舊回到了孤身一人的原點。
她覺得好冷，從來沒有那麼冷過。她隻是閉著眼在馬路中央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突然就想死了也許還能在莫昀對她印象最深刻的時候，讓他永遠記住她的好。
不斷有車流鳴著震耳欲聾的喇叭從她身旁擦過，有司機探出頭來大罵，“臭婊子，要死死遠點！”
她充耳不聞，隻一心一路走下去。
好喜歡莫昀，隻是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她寧願不要。她背叛了朋友，放棄了愛情，現在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這些，如果莫昀在就好了，如果秦之玨在就好了。
她打電話辭職，她的回憶，她的愛情都淹沒在了他們兩個的深情當中。
她想，她得去走走，世界這麼大，總能找到能容納她的地方，總有她的棲息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