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玨站在莫昀麵前,抬頭直直看著他,“莫昀,在你看來,我是不是不配和你流著一樣的血,是不是不配站在你麵前?你是不是覺得我髒死了,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的眼睛都紅了,嘴角卻依舊含著笑,像隻受了重傷的小狐狸。
莫昀手足無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得一直看著她。
“你也不配和我站在一起,不要自認清高,你並沒有比我好多少,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到這個地步,難道你沒有責任嗎?”她湊到他耳邊,“還是說你愛上了自己的妹妹,舍不得傷了她?”
她的聲音輕輕的,笑容淺淺的,卻讓莫昀心驚,“你……”你變了,不像你了,或者這個才是你,以前是我看錯了?
秦之玨笑著走開,“我隻要屬於我的東西,其他的我一樣也不會要,放心吧,不會同你搶。”
莫昀想拉住她,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他愛她,愛得快要瘋掉了,又怎麼可能在意這些,他在意的,不過是她的心,她的心裏到底裝著什麼。
莫晟從那天起就病了,整日整夜躺在醫院裏不能起身,醫院門口圍滿了記者,那天的事上了頭條,已經有人著手調查這件事。他的牢獄之災怕是不遠了。
秦之玨陪著童嵐偷偷進了醫院。
童嵐還想再見見莫晟,她想向他討回一切。
正值夜半,莫晟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童嵐很輕易就避過了值班的護士,進了病房,秦之玨在門口百無聊賴地坐著等她。
莫晟安靜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輕微起伏著的胸膛,會讓人以為他是個死人。
童嵐坐在床沿,把他冰冷的手包在手心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晟,二十多年沒見過我了,你大概從來沒想到過我會生下我們的女兒,還用她來報複你吧。其實最開始我也想好好對她的。”
“可她長得太像你了,她的眼睛和你一樣,像深淵一樣,那麼誘人。看著她就像看見了你一樣。我恨啊,我恨你,所以我也恨她,我像是瘋了一樣,罵她打她。她小時候做噩夢嚇醒了,一直哭著找媽媽,我就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抱抱她。”
“晟,我們的女兒很漂亮,和你長得很像,連性格也一樣倔強,難怪是親生的。我很愛她,我想你也一樣愛她吧,所以我每天都告訴她我是怎麼被你欺騙背叛的,我的女兒很孝順啊,她說要幫我報仇,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你會不會覺得我狠毒,像個後媽?嗬嗬,我也這樣覺得,我對不起她,二十多年,我都沒有給過她一點點愛,但是這些都是你賜予的,她恨的,怨的都該是你啊。晟,我不僅僅想讓你坐牢,我還想讓你死,隻有死了,才可以贖罪。”
她原本在莫晟耳邊輕聲耳語,到最後卻狠下心咬住了他的耳朵。
她的牙齒刺入他的耳朵裏,有血滲了出來,嘴裏全是血腥的味道。她覺得滿足,這個男人的血讓她有了報複的快感,她越發用力,甚至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