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慧姐姐喜歡莫昀哥哥吧。”秦舒沒有絲毫疑問，是一句肯定句。
“跟你有什麼關係？”蕭慧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莫昀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碰。
“莫昀哥哥是我姐姐喜歡的人，當然有關係啦！”秦舒眨眨眼，天真地笑。
“你姐姐已經走了，他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她的胳膊碰到了桌上的酒瓶。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酒撒了一地。
“是嗎？蕭慧姐姐真的確定嗎？”她睨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莫昀哥哥能忘得了她嗎？”
“注定要孤獨一生的歐石楠，其實更適合你吧？”她捂住嘴笑起來，“姐姐是因為莫昀哥哥走的，而他受了姐姐所托照顧我，那麼不管刀山火海他都該走。”
應該孤獨一生的人，是她？蕭慧有些恍惚。她以為秦之玨走了莫昀就一定會看到她的，卻忘了不管秦之玨做了什麼，犯了什麼錯，莫昀都不會忘了她，到死都不會。
秦舒吃飽喝足，摸摸脹得圓鼓鼓的肚子準備回學校，“作為一個未來的天後我不能在外麵待太久，我得回去訓練了。蕭慧姐姐，你不會讓我付錢的哦？”
蕭慧點點頭，“我送你回去吧，免得莫昀說我不盡責。”
兩個人走在夜色當中，影子被燈光拉得長長的，有夜風吹過來，秦舒冷得瑟縮了一下。
“蕭慧姐姐有多喜歡他？”秦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雖然不知道秦之玨會不會回來，但是莫昀是她認定了的姐夫，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搶走他。
“你喜歡他嗎？”蕭慧不答反問，她和莫昀之間的事，不願意讓別人摻雜進去。
“喜歡啊，不想讓任何人從我這裏把他搶走。”因為他得向秦之玨贖罪。
“你這麼自信？可是他連你的第一場表演都沒有來。”每個落進愛情裏的人都是注定的失敗者。
“我隻是喜歡他而已，不在乎這些。蕭慧姐姐呢？等了那麼久還沒有認清嗎？”秦舒偏過頭看她，笑得一臉天真爛漫。
“我願意等他，等一輩子也願意。你不會懂的。”蕭慧冷笑，“你沒有真心愛過，又怎麼會理解這些。”
“誰說我沒有真心愛過？我喜歡他的時候蕭慧姐姐還不認識莫昀哥哥呢。”她指的不是同一個人，卻故意誤導蕭慧。
她在用這種方式鍛煉自己的演技，也在用這種方法懲罰愛上好朋友的愛人的蕭慧。
蕭慧愣了愣，又突然笑了，“小玨知道你喜歡他嗎？從那麼早就開始謀劃要爭他，果然是個天生的演員。”她逼近秦舒，“像個小醜。”
“莫昀哥哥對我更好不是嗎？在這點上，還是我贏了你。”看著近在眼前的學校大門，她又對蕭慧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八齒笑，“等我回去的時候也送你一束歐石楠。”
等秦舒曼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後，蕭慧盯著那扇大門看了好久，雙腳都站麻了。
包裏的手機在震動，是莫昀。
“蕭慧，秦舒的舞台劇怎麼樣？”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大概是當做完手術。他竟然這樣在意秦舒嗎？
“挺好的，舞台劇好，她也好，一切都挺好的。”既然他們都那麼好，那怎麼不問問我好不好？知不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好。
“那就好，真是麻煩你了。”他的聲音帶了一絲暖意，“下次等有空的時候回來請你吃飯吧。”
“……好啊。”蕭慧苦笑。
“我等會兒還要去查房，就先掛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再聯係你。”他匆匆掛了電話，像是在躲著什麼。
蕭慧望著黑掉的屏幕發呆，他心裏裝著的到底有誰，秦之玨，秦舒，還有嗎？在他心裏她究竟有沒有一席之地呢？
每次都是這樣，她連一句再見都來不及說。
他每天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手術，查房，看病，學習……
無論她多麼努力地想要靠近，卻連一步都無法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