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古風,在盯著祭台上的人頭,看了好久之後終於是衝天痛呼了起來:“酒神大人啊,弟子來送你最後一程了,你一路走好啊……”悲從心來,眼眶不自覺的紅潤了下去。
大吼著,古風的膝蓋一彎,這就準備給酒神行跪拜大禮了。雖然,酒神跟他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現在酒神都死了,他行一個跪拜大禮,又有何不可?
實際上,古風這一輩子,隻跪過兩次。
第一次,就是他幼年,拜無量宗的白長老為師時。第二次,依舊是七歲那年,剛剛尋找到自己父母的那一次,他忍不住的下跪了。
兩次,一次是跪師傅,二次是跪父母,都是天經地義。現在,酒神雖然不算是正式師傅,但卻恩重如山,又有師徒之實。所以,酒神受得起他的一拜。
然而,古風雖然是這麼想,但有人卻不這麼想。那就是酒神的首席大弟子酒半瘋。
還不等古風真的跪下去,他便用一股強大的神力,將古風的膝蓋給托住了,說什麼也不讓古風跪下去。
這時,隻見他頭也不回的衝古風開口了,他說道:“跪拜就免了吧,你乃是妖星,將來成帝又換天,你會主宰整個宇宙,成為下一個天道,誰能承受得住你一拜?豈不見當初你要跪拜師傅時,他也阻攔你?”
的確,當時古風要拜師,要行大禮,酒神是阻攔了的。現在,他再一次的欲行跪拜大禮,卻又被阻攔了。
“嗬嗬,成帝?換天?真的會有那一天嗎?那得等他猴年馬月啊?”
古風自嘲一笑,甚是淒婉。他何嚐不知道自己身負大使命?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無比高貴?但,高貴又如何?難道就因為他高貴的妖星身份,就可以拋卻真實的人性情感了嗎?酒神待他恩重如山,難道就因為身份高貴,就不需要行大禮了嗎?
自嘲的笑著,古風又要跪拜。但依舊是被阻攔住了,他無法跪拜下去。
隻見,酒半瘋忽地一轉頭,衝著古風咆哮了起來:“我說過,不讓你拜,你沒有聽見嗎?你若真的感覺對不住師傅,你就給我爭氣一點,早日登臨武道巔峰,替師傅報仇!”
“報仇?我會的,這一天不會太遠!”
最終,古風還是沒有繼續跪拜。因為他知道,他是許多人的信仰,他的身份,牽扯著許多人的命運。有太多太多的人,不希望看到他屈膝了,無論是被折辱屈膝也好,或是出於人道大義也罷,他的膝蓋,都不能彎。
換言之,他這輩子,不能再跪拜任何人,沒有任何人,擔得起他的一跪。
雖然不能跪拜,但古風也還是拱手,深深鞠了一躬,好半響之後,他才慢慢的抬起了頭。
他衝祭台上的酒神人頭說道:“酒神大人,雖然你不肯讓我入你師門,但我卻早已將你當做了我的師傅,你的大仇,我定當為你報來。博庫已伏法,他們的萬通仙王,遲早也會殞命……”
說著,古風又是一拜,一行熱淚,終於是沒能忍住,滑落下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