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裴絮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就聽一陣摔杯子的聲音。
“小絮啊,快拉你謝阿姨去咱們家吧!”老媽氣喘籲籲地說,手裏還緊緊地抓著秀雯的衣服。謝秀雯一句話也沒說,一直低著頭掉眼淚。
裴絮跟老媽一起,想把謝阿姨扶他們家去,還沒進門又聽到一陣狗叫聲。
“小毛——”柔柔地嗓音叫著不聽話的小狗,“別亂叫。”
裴絮轉過頭,看到一個女孩正走上樓梯。這女孩身著一襲白衣,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頭發隨意地散著。
“你怎麼在這裏!”裴絮失聲喊到,嚇到了旁邊的蔣淨。
裴絮吃驚地看著迎麵的女孩,不就是那天那個女孩麼。一抹驚喜被裴絮悄悄藏下。
“茉兒啊,快來。先上阿姨家來,你媽媽在這呢。”蔣淨對女孩說。
“我媽?她怎麼了?”茉兒著急地走上來,越過裴絮走到蔣淨身邊。她太過著急,竟忘了這個男孩曾經遇到過,說過話,而現在,忘了回答男孩的話。
“進來再說吧。”蔣淨拉著許茉走到秀雯身邊。
看到女孩直接忽視他走到老媽麵前,裴絮這無語。使勁關上了門,心想:她怎麼在這裏?還是謝阿姨的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關於愛情,起初很甜蜜,到最後就隻剩下歎息。愛情需要悉心嗬護,不是你有情我有意就可以一直維持下去的。
“秀雯,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家那…”蔣淨著急地問,秀雯低著頭一直不說話。
“媽,是不是我爸回來了。”站在秀雯旁邊的許茉緩緩問道。
秀雯聽到女兒的話抬起了頭,眼睛紅紅腫腫的,“茉兒啊,是你爸回來了。”秀雯無力地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從結婚到現在這種事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每次他一回來,不是向家裏要錢,就是喝的爛醉。喝醉了不要緊,他的氣啊,使勁在家裏摔東西。每次醒來總是道歉,可是過不了多久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她真的很累了…
我就知道是爸爸回來了。許茉想,她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從小到大好像隻有媽媽,而不負責任的爸爸總是讓媽媽生氣、掉眼淚,媽媽的悲傷,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懂。她也曾問過溫柔的媽媽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人定下終生。而媽媽的眼神就會飄到很遠,溫柔而堅定地說:“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大致知道爸爸的從前是怎樣的。還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媽媽風華正茂,溫婉的性子讓她別填一種古典氣質。追求者也不少,可往往還未表白成功,就被媽媽的家族嚇跑了。爺爺是當地有名中學的校長,嚴謹不阿,禁止學生涉及兒女情長。所以媽媽被保護的很好。
直到媽媽畢了業,還不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麼。有一次,媽媽家的親戚來了,說是給媽媽選了一個好夫家,害羞的媽媽聽到這個急紅了臉,一直拒絕著出去見麵。
最後媽媽還是被帶到一個餐廳,與那男子見麵。媽媽說那男子給她的第一印象很普通,沒有讓她心動的感覺,雙方聊了一會,還是話不投機,最終就放棄了。就這樣,媽媽的第一段相親告一段落。
有了第一段的失敗,毫無愛情經曆的媽媽投入到工作之中,以為對愛情失去了興趣。過了三個多月,那媒人又來說親了,嘴裏嘟囔著“小夥兒挺帥,姑娘你指定滿意啊。”
媽媽本不想去的,想想去了也無妨,應該不會成功。就這樣,媽媽又被媒人帶到了“刑場”。
剛一落坐,就看見對麵一個清秀昂揚的男生凝望著她,媽媽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吃過一頓飯,媽媽什麼都沒說,急急地走了,媽媽不是對那個男生沒有好感,隻是她真的不好意思表達什麼。
這天,媽媽一如往常地走出工作的服裝店,竟看見那天相親的男子站在外麵,不遠處停著一輛腳踏車。
“走吧。”男子望著呆在一旁的媽媽,媽媽迅速回過神,正要委婉拒絕道:“那個,我有——”“我知道你有車,還是讓我送你吧。”男子搶在媽媽前麵說到。
“好吧…”看到男子的堅決,媽媽也不好再拒絕,跟在男子身後,坐在了腳踏車的後邊。
媽媽一直紅著臉,小風輕輕從臉頰拂過,好像也不能讓她的緊張舒緩。“對了,我叫許碩。”在前麵的男子說。許碩,媽媽偷偷記下了這個名字。
“秀雯,坐穩了!”男子大聲說,突的加快車速,媽媽還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緊緊抱著男子的腰,手裏緊緊攥著男子的衣襟。那時媽媽就想:有時候情動,隻是恰恰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被觸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