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高大的建築頂樓,四麵巨大的玻璃幕牆,倒映著頂樓酒吧裏的燈紅酒綠、舞池裏的各色麗人也倒映著繁華都市的霓虹燈光、夜空中的飛機紅斑。
水晶方杯輕碰發出熱情的回響,兩個男人握手撞胸,歡快地大笑。
“昨天沒趕回來參加你的婚禮,抱歉!”瞿邵齊斜靠在吧台上,端起酒杯輕輕搖晃。
餘佑倫喝一口威士忌問他:“南極怎麼樣?”
“比想象中好,”瞿邵齊偏頭看他:“尤其是坐在雪地裏喝威士忌。”
“羨慕你。”
“羨慕我?”瞿邵齊翻了個白眼,“我才羨慕你!誰不知道你娶了個美女。”
“美女又怎樣?”
“Comeon!”瞿邵齊拿肩膀蹭他,“一般的美女也就罷了,蘇家三小姐,可以稱作絕色了吧!”
“嗬,”餘佑倫舉杯與他的相碰,“那你怎麼不娶她?”
“我這不是不夠資本呢嗎!”誰不知道她花錢比燒還快!瞿邵齊咽口水,“老頭子留給我那點錢我還想留著養老呢!”
“這麼說基金那邊賠了?”餘佑倫眯著眼看他,毫不意外看見他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硬朗的嘴角翹起,忍不住笑了起來。
瞿邵齊撓頭決定轉移話題:“你今晚是不是要早點回去?”
“嗯,”餘佑倫喝幹杯子裏的威士忌,抿抿唇,感受威士忌在唇齒間的餘味,“辰媛在家等我。”
“別把你女兒的名字說得那麼曖昧好嗎!”瞿邵齊放下杯子勾上他的脖子,“我也想她了,帶我去見一見唄。”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嗬嗬!”瞿邵齊將酒杯放下,掏出車鑰匙,丟給角落裏候著的貴賓代理:“幫我把車開回家。”
門口的侍應生見兩人起身,連忙替兩人開門,九十度鞠躬送客。
餘家的司機早已接到消息,將車開出停在門口遠遠瞧見餘佑倫的身影,開門恭候在側。
瞿邵齊見了他的黑色賓利不由得要聳聳肩:“你那些花花綠綠的跑車留著生鏽嗎?”
餘佑倫已經坐入車內,正用一條冰濕的手帕擦手:“我要是開跑車就沒你的位置了。”
身旁小牛皮靠背凹陷下去,瞿邵齊怪笑:“也是,另一個位子當然要留給美女了。”
車子踏著喧囂駛在都市大道之上,掠過一棟棟高樓大廈,大十字上的綠燈倒數結束換上紅燈,司機平穩地將車停住,手指輕輕扣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對麵高樓上的碩大廣告牌。
廣告牌上的美人慵懶地倚在黑絲絨長沙發上,白皙的雙腿交疊著,金色的綢緞擁在身前恰恰遮住胸部及以下的肌膚。那一頭柔軟的金發散發著陽光般的光澤,飄逸在風中,照亮身後的整片玫瑰花海。畫麵停留了幾秒之後,美人消失,字幕拖著包裝華美的香水瓶出來,原來是一款大牌香水的廣告。
瞿邵齊收回目光,瞥眼留意餘佑倫的表情。他正捏著手裏的手帕,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再次開動,瞿邵齊最後看一眼廣告牌,嘴唇顫動無聲地念出那個名字:解馨。新晉奧卡影後,華億娛樂旗下當家花旦,國內數一數二的大牌女星。
“華億的邱少凱最近惹了些風波啊!”瞿邵齊含笑看向餘佑倫,身為華億的一大股東他應該正為這件事頭疼,“外界傳言他要辭去董事長的位子,真的假的?”
“你消息倒靈通,剛剛回來什麼都知道了。”
“這麼說是真的了?”瞿邵齊嘿嘿一笑,“董事會召開了?該不會要你接任他的位子吧?”
餘佑倫抬眼瞅了他一眼:“我哪有那閑工夫。”
“也是。”討個沒趣,瞿邵齊抓抓頭,“邱少凱自己翻了這麼多年的風雲,竟然被別人擺了一道。”
“有的他受了,他老婆要離婚,嶽父逼他還錢,S市現在住的房子又過戶給了情人……”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餘佑倫停下嘴邊的話,掏出查看。
瞿邵齊來了興致傾身倚到他身上:“該不會他電話打到你這裏,求你救他呢吧?”
餘佑倫收起手機:“他出事第一個就打電話找我了,那種事我能幫他什麼?”
瞿邵齊怪笑,“還真看不出他口味那麼重。”
“閉上你的嘴巴,那個圈子裏有幾個是幹幹淨淨的?”餘佑倫來看他。
瞿邵齊拍他的肩:“你說這話可對不起你自己,你的清白我可以證明的!”這話把餘佑倫逗樂了,英俊的臉側向車門對著玻璃窗外的景致猶自笑著。
路上的風景越來越靜,直到車開進一條兩旁都立著銅雕玉蘭花燈的寧靜柏油路,聽到噴泉細碎的水聲時,才算到達了目的地。
車在雕花精美的黑色柵欄門前停了片刻,紅外線掃描發出安全信號,車子繼續開進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