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上水晶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如若四周安靜還能聽到明亮的回響。餘佑倫透過母親的眼睛看著那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美麗女人,他法律上的妻子。
這一次選擇婚姻,他不希望有任何外在因素造成它的失敗。
多年前那一次心動,令他吃了許多苦頭,情感上的傷害都已經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因為那一次心動他獻出了苦苦向家族爭取到的自由。
半個月前,他們還是陌生那女。
他約她在一家藍調餐廳見麵,當他掐著表準時到達時她已經在座,正安靜地喝著一杯蘇打水。
她很漂亮,並且守時,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簡單的介紹完之後他紳士地請她先點餐,而她漂亮的大眼睛掃過一個個英文菜名之後隻要了一份意式沙拉。
“不來點別的嗎?”他放下菜單問她。她搖搖頭:“周內我素食主義,我想你不會希望看到我在盤子裏剩下大塊的牛排吧!”
她的回答令他發出一個真心的微笑,對她的印象加了幾分。
幾乎所有千金小姐都能熟悉運用那套非常完美的用餐禮儀,她也不例外。
“接下來想做什麼?”他耐心地詢問她,得到的回答卻是:“送我去附近的南都會所吧。”
南都會所是個高級美容中心,這個他略有所知,對於她變相的拒絕沒有什麼表示。
他是個好司機,送她達到目的地,禮貌道別後才離去。
他自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年紀漸長之後倒是對父母的話有些順從,當然這樣的順從必須是以不違背他自己的原則為前提的。
母親提議他娶蘇青城,他沒有反對。於是約了她周末到他家共進下午茶。
他知道母親做事的尺度,她永遠會讓自己及身邊的人處在一個恰當的情境中,就連當年她與父親離婚時也是如此。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答應周末邀蘇青城到家裏在做客這件事。
果然,那一天家裏來了許多人,有母親相熟的政要夫人、世家裏頭年輕的小姐、圈子裏略有名氣的設計師等等。蘇青城穿著漂亮的粉色套裝準時出現,在一群冷色係著裝的賓客當中顯得出挑的美麗。
開始是慣性的閑談,隨後話題轉到蘇青城身上,母親當著眾人的麵問了許多關於她個人的問題,大家都聊有趣味地看著她,而她神色不變回答得相當得體。
他想,或許他知道母親選擇她的原因了。
午餐準備的是最講究的法餐,很明顯在考驗在座諸位的儀態。他難得覺得有趣,看著始終留意蘇青城的母親有些好笑。
餐後客人被以各種理由驅逐,母親僅留了蘇青城一人陪她喝茶。
而他獨坐在草坪中央的藤椅上看報紙,一份報紙看了一版,她獨自走出來對他說:“你媽讓你送我回去。”她笑得莫名其妙,看著她笑他也笑了。
司機將那輛黑色賓利開出來將鑰匙交到他手裏,她卻搖頭:“讓司機送我回去就好。”
“還是我送你吧!”
她聳肩拉開車門率先坐上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