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看著老頭頭上的黑霧隻是笑，我越笑老牛就越害怕。最後它驕躁不安的一頭衝我頂了過來。
\t那麼小的我，竟然骨碌碌的一滾，躲了開去。可老牛的頭卻還是一直向前，直直的頂到我養母的後腰上。
\t她啊呀一聲，整個人一個倒栽蔥就戳到井下去了。老牛也發了瘋一樣，開始在村子裏亂躥亂衝，最後被村民們一起製服打死。而我的養母也丟了命。
\t我又在笑了，家裏辦白事，爹和哥哥哭的傷心。我則偷偷的鑽到屋子外麵笑的很開心。我究竟在笑些什麼呢？
\t我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感覺心頭很暢快，好像有什麼事情我想不起來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t過了沒有多久，我看見哥哥頭上也有那種黑色的小雲團，我知道他可能也快要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感覺無比暢快，還有點興奮。
\t我壓抑著興奮一直等著消息，果然，不久後哥哥也走上路滾下山摔死了。
\t原本挺熱鬧的家一下就冷清了下來，爹一天天的坐在屋子裏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一到夜裏就有穿堂風颼颼的吹，我聽了卻又是笑的開心。
\t因為我看見爹頭上的那團黑氣也漸漸變大了。
\t爹終於病倒了，殺狗時候脖子上不知怎麼生了條黑線，醫院裏的醫生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隻能回家等死。
\t家裏沒人，隻有爹疼痛呻吟的聲音，和我遏製不住的笑聲。
\t我就蹲在他麵前，笑嗬嗬的看著他。爹很無力，也很無奈，隻能軟弱的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但總也說不出口的樣子。
\t我能清晰的從他眼睛裏看到意外和仇恨，但他已經拿我沒有辦法了，不是嗎？我笑的好開心。咯咯的笑聲在屋子中回蕩，聽的我自己心頭都有點發寒。
\t不到入夜時候，他就動不了了，就吊著一口氣。我一直笑著，沒停，或許是笑的太久太累了，我終於靠在床頭上暈呼呼的睡著了。
\t半夜時候外麵有不少狗叫聲，也許是狼嚎，很紮耳朵。我醒了，見著好幾十條黑狗聚集在家門口，它們齜著牙齒，嘴巴上還流淌著髒呼呼的口水。眼睛裏綠油油的，死死盯著我爹，似乎想要撲上來咬。
\t我起身讓到一邊，感覺有點害怕，但又有點興奮。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t門撞開了，一個半張臉燒毀的人衝了進來，是師傅，是陽十三。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一張符拍在我的臉上。我的身子登時就不能動了。
\t不知道怎麼，我剛剛失去行動能力，那去衝進房間來的黑狗就跑了個幹淨。然後師傅念誦了一番，將符從我的頭上揭下，這時候的我似乎才恢複了正常。
\t模糊的意念回到了身體中。忽然間感覺一陣天地旋轉。
\t“哦！”
\t我發出了很長的一聲慘叫，猛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公交車上坐著，摸摸額頭，一手粘粘的冷汗。
\t“呼，我靠，靠！”
\t低低的罵了幾句，夢中的情景有些記不清楚了，但模糊間還有個輪廓。真的會是夢中的那個樣子？回去要好好問問師傅，他第一次見到我的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