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抿了抿嘴,站起來就朝外走。
錢瑤目送她離開,搖了搖頭,想到趙佩瑤神情呆滯地坐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是鬼殺了媽媽和叔叔”的話,心裏又十分地不忍。
但願小夏能找出真正的凶手,還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個該有的公道。
無心再做手指操給臉消腫,低頭將喝剩下的豆漿繼續喝完,打開電腦。正好這時趙毅來了,錢瑤見他也是一臉疲態,沒有多說什麼,將他手裏調查的線索和潛在目擊者的證詞敲打到電腦上,發給各部門負責人。
徐銘的麵前堆了厚厚的三份驗屍報告,是他忙了一夜,仔仔細細地驗過每一具屍體後整理出來的。
正在揉眉心,就聽到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內部郵件,打開看了眼。
片刻後,站起來,走到旁邊的助理辦公室,詢問正在裝訂資料的張清荷,“彙總整理好了麼?”聲音溫和,卻掩飾不住疲憊。
張清荷忙點頭,“嗯,您標注的重點都已經打印出來了。”說著,將手裏的資料遞了過去。
徐銘接過,翻看看了幾眼,點點頭,然後單手插著白大褂的衣兜,另一手拿著資料垂在身側,朝電梯走去。
姿態風雅,氣質清雋。
張清荷不由地就看出了神。旁邊的另外兩個小助理笑著湊過來,故意說道,“清荷姐,回神啦!”
張清荷推了兩人一把,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其中一個小女孩嘻嘻笑著說道,“清荷姐,徐教授不是一直單身麼,放著這麼好的男人在手邊不去抓,太可惜啦!你趕緊上,我們給你做後援團啊!”
另一個也附和地點頭,表示讚同。
張清荷也笑起來,拍了那小女孩一下,佯怒道,“還不快去工作,耽誤事情,當心教授回來收拾你們!”
那小女孩做鬼臉,“徐教授那麼好,才不會跟我們生氣呢!”不過還是乖乖跑回去繼續做工作了。
張清荷等他們走後,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淡去,看徐銘乘坐的那部電梯最終停下的樓層——重案組。
那裏有個女孩子,眼神清澈汙垢,幹淨得讓人實在忍不住想往裏摻雜一些別的東西。
安小夏,這個名字,像針刺一樣,一下一下地戳紮痛著張清荷的心。
……
徐銘來到重案組,剛到門口,就碰到拿著資料走出來的錢瑤。
“徐教授?”錢瑤看到他似乎也不意外,隻是笑了笑,說道,“小夏去安置趙佩瑤的醫院了。”
被人直接看穿自己的心思,徐銘也並不尷尬,微笑著點頭道了謝,然後將手裏的資料遞給她,“這是屍檢報告的重點可參考線索,你拿給你們隊長吧。”
錢瑤接過,點了點頭,又說道,“隊長也在醫院呢,我待會找您的助理要一份電子版的,先給他發手機郵箱吧?”
徐銘點頭,氣度溫雅,“好,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錢瑤看著他緩步離開的背影,又想起那個氣場強大清冷逼人的男人,咂了砸嘴,轉身回辦公室。
而徐銘,步入電梯後,手指伸向法醫室那一層的按鈕時,忽地頓了一下,猶豫了半秒,轉到負一層,又停了停,按下。